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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聽皓看著他眼睛,說:「我也不想讓你因為同情他跟他在一起,之後發現過不下去再分開。他也沒你想的那麼堅強,之前那次自殺我和三兒都以為他是鬧著玩騙你的,結果那份遺囑是真的,他也是真的打算就那麼死了,沒了你他覺得活著沒意義了,你那天要是沒去,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尹樓這個人了。」
越徵怔住,過了會兒,自嘲地笑著搖頭:「我壓根沒懷疑過他自殺是假的。」
蔣聽皓沒有包庇自己兄弟的習慣,幸災樂禍:「你真好騙,遇著他也算你倒黴了,不過你也厲害,能讓他那麼死心塌地。」
不等越徵說話,他又正色道:「你現在想好了,我也不是道德綁架你非得跟他好還是怎麼的,但是這個事兒,如果你知道了,首先,你得保密,這我覺得你能做到。」
「其次,至少,你如果真的覺得他就是個養不熟的畜生,聽我說完了就乾脆地拒絕他吧,好聚好散,他那邊我們解決。但你如果因為這件事對他說出什麼刺激的話,特別是關於「髒」的,越徵,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和三兒要是一起玩兒命,尹樓保不住你。」
越徵審視自己的心,他無疑是喜歡尹樓的,事到如今尹樓做的事也一樁樁一件件讓人看見了他的成長,但過去的那件事就像一根刺,死死把尹樓釘在了十多年前的某個地方。
就算他們兩個最後沒辦法一起走下去,他也想拉尹樓一把,就沖他愛這個人,他也得拉他一把,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拉起他的人了。
蔣聽皓觀察著越徵的表情,過了會兒,釋然地吸了口煙:「我不瞭解你,但我直覺還挺準的,我覺得尹樓沒看錯人。」
越徵沒說話。
沒看錯人嗎,他倒沒覺得他有多偉大,他只是覺得,現在努力變好的尹樓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孩兒,他不忍心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孩兒被過去捆住,不管他們以後還有沒有交集,他都希望尹樓可以從那段經歷中解脫出來,放下所有,去愛他想愛的人。
蔣聽皓按滅煙,轉頭看著他,眼神微暗,開始低聲講述尹樓黑暗窒息的過往。
「他初中的時候意識到了自己是同性戀,他覺得緊張,但不害怕,他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最親愛的爸媽,渴望支援,但是他那個爹……恐同。他覺得尹樓有病,而且病的不清,在家裡一頓毒打之後,在他十六歲的時候把他送進了一家好朋友開的所謂私人精神病醫院。」
「而那個好朋友,『喜歡』尹樓很久了。」
這段話的資訊量實在太大,越徵心跳徹底亂了,呆滯地看著蔣聽皓,腦海里彷彿出現了一個孩子無措又失望的眼神,被親生父親送進那種地方……
蔣聽皓沒給他時間反應,繼續說:「那個畜生礙於尹樓他爸的權勢,不敢真的動手,只是天天變態地綁住他,帶著人在他旁邊做,說一堆不堪入耳的話,還反覆催眠洗腦他『不乾淨了』,下流地盯著他。」
「操!」越徵狠狠咬住牙,這一瞬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想弄死那個畜生,但他又沒辦法回到過去找到尹樓,他現在好想抱住尹樓說你不髒,好想說你沒錯……但他都做不了。
「這種被束縛、注射各種精神類藥物、催眠洗腦、精神視覺語言猥|褻的日子,長達半年,」蔣聽皓頓了頓,勉強壓下心底的憤怒,繼續說:「可笑的是,尹樓有次想辦法甩開過醫務人員,但他出不去,他只能偷電話,給他家裡打過去求助,他爸居然不信,還主動給那個畜生打電話,讓他把尹樓抓了回去。」
越徵狠狠閉了閉眼睛。
「終於有一天,那畜生忍不住了,想對他下手,尹樓偷聽到,當天晚上假裝忽然猝死,趁護士不注意打昏了她,但他逃不出去,他只能躲。整個醫院的人都在找他,他玩命兒在三個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