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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在浣衣局呆久的人都知道,在這裡只有暖春姑姑欺負別人的份,今天居然被兩個新來的小宮女撞倒在地,且頭撞上用石頭修砌的水池稜角,這樣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但卻是給常年受暖春欺壓的宮們出了一口惡氣,有一大半以上的人都希望她就此一命嗚呼,再也不要醒來。但也有一些不怕事兒大的宮人,高聲嚷嚷起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子衿雖然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但也顧不得太多,轉身奔到水漾和麻姑身邊,先將水漾扶了起來,子衿略帶疑惑地看了水漾一眼,水漾便紅著臉微微低下了頭。二人又合力扶著麻姑坐直了身子。但她卻雙目緊閉,似是受傷不輕的樣子,頭部緊緊地靠在水漾的肩頭,氣息微弱。
嘈雜之聲終於將正房之內的呂尚宮和青姿姑姑引了出來。青姿一般是負責熨燙和運送那邊的事宜,所以很少在清洗這邊出現,至於呂尚宮,做為浣衣局裡面的最高領導者,自是不用事事親力親為,只掌管著一些重要事宜即可。
“亂嘈嘈的這是在幹什麼?”呂尚宮沒好氣地奔著人群走了過來。
眾人閃開一條路來,呂尚宮遠遠便看到暖春歪在那裡。順著額角往下滴著血滴子,人已經沒了知覺,不知道是生是死。呂尚宮頓時臉生怒意:“怎麼回事?是誰把暖春弄傷的?”
沒有人回答。但卻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子衿。
子衿一仰臉站了起來,態度不卑不亢,“是我!”
呂尚宮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地上的麻姑和水漾,再掃一眼圍觀的眾人。大聲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皆不說話,最後梅香低著頭上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子衿聽得她說,卻也是句句屬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
呂尚宮聽完點了點頭。說道:“抬暖春進去醫治。”頓了頓又說道:“將麻姑也抬回西廂房。”最後又看了子衿和水漾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去牆角邊取了兩塊堆砌在那裡的瓦片。
“啪。啪!”兩聲,瓦片應聲而落,碎了一地。呂尚宮說道:“你們兩個今晚就在這瓦片上跪著,一直到明天天亮為止。”說完後又對著門口的侍衛說道:“看著她們,要一直跪著。”
呂尚宮說完後。繃著臉一甩袖子揚長而去,大夥也就一鬨而散了。青姿看了看子衿和水漾也沒說話轉頭走了,唯有最後走的梅香臨走時勸道:“跪吧,胳膊擰不過大腿,跪一晚上這事兒也就過去了,總比把命擋上了強。”
子衿沒說話但卻點了點頭,雖然腳步沉重,但還是走到瓦片跟前,腿一彎跪了下去,那些破碎又凹凸不平的瓦片紮在膝蓋上,一種鑽心的疼痛直襲而來,讓她忍不住嘴角“噝”了一聲。
水漾頓了頓,卻也是低著頭走過去依著子衿的樣子做了。梅香看著二人這麼受罪,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悄悄到子衿身邊咬著耳邊說:“等到大夥都睡了,沒人注意到你們,你倆就找點軟東西墊在膝蓋下面,若是一直這麼下去,還不把膝蓋上的肉都跪爛了。”
子衿點了點頭,梅香便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餐堂內做菜的香味便飄了出來,雖然宮人們並沒有什麼好的伙食,但是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餓了,一早晨被暖春罰到這裡洗了一天的衣物,直到現在滴水未進,腹中早已經飢腸轆轆。
夕陽帶著最後一縷光芒沉進了西山,天地變得黑漆漆一片,餐堂的晚飯結束了,宮人們各自回屋準備休息,有的房間甚至已經熄了燈,秋夜的涼風也開始颳了起來。
整個院子靜靜的,只有“呼呼”的風聲在耳邊涼過,屋簷下那兩盞四角燈籠隨著涼風忽忽悠悠的飄搖著,給這樣的夜增添了幾分鬼詭的色彩,又是一陣涼風吹過,子衿忍不住冷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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