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5 頁)
之心,尤其是出門在外的時候。這麼多年來的外出歷練,她已不是之前單純之人,她會在不熟悉的環境下考慮自身處境,避免受到傷害。
那時候她不確定他是怎麼想的,只是感覺胸口發悶,恰好之前被黑衣人襲擊過,心中不確定蔓延開來。月光下,少年的側臉微微泛著光澤,眼眸在黑暗中些微發亮。見他站得久了卻沒有動靜,她心裡疑惑著,他是否想要做什麼。可是彼時,一陣咳嗽聲傳來,恐是他受了涼,身體不大好。
她心裡原本的疑惑消失了些,更多的是憂心。已經多了一個病人,別再多一個。沒有多餘的想法。
顧榕偏了頭,看到林淯久前襟上的黑色灰跡,想到了正題。“淯久有何想法,洗耳恭聽。”
他眼睛微微彎了一彎,好似得趣兒,面朝著顧榕道:“阿榕且坐近點,我同你說……”
空氣間寂靜無比,只聽到林淯久低醇的聲音緩緩道來,顧榕身子微微前傾,聽得甚是仔細。
少頃,他把話茬子說了完,伸手端起邊上矮几上的茶杯,一隻手捏著杯蓋,另一手託著托盤,悠悠地喝起茶來。
只剩顧榕靜止在原處。她性子喜樂,一會兒工夫就贊同了林淯久的想法。本來就想要採到藥材,這會兒不是變著法地從旁入手嗎?
雲陵都城此刻一派繁華景象,新年一過,百姓們便忙活了起來,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軌跡。
自皇帝為體恤顧家撥了些丫鬟管事以來,這幾日白日裡,宗執府內人來人往。管領在忙著為新來的管事丫鬟順職,各人有各人的位置,安排好了,整個顧家的經脈便似一道長寬的活水通道,繁盛不衰。一些丫鬟被安排給了顧榕,管事帶著她們進了寢閣,可是顧榕現在相頡鎮,丫鬟們初到顧府亦是無多餘之事可做,每日活計便是整日跟著小蝶學規矩,學女工。
清晨時分,一陣微風徐徐吹來,落葉飄零。顧桃站在寢閣門口,怔怔地看著那一地落葉。
一陣風吹來,落葉向旁邊飛旋了一小會兒。那落葉翻飛的樣子,教顧桃感到有些許惆悵。樹葉的生命本就沒有多久,一季一季的更替,一季的盡頭,總有樹葉會簌簌凋落,它們的生命最終凋零,卻依舊不由己地被風颳走,落地而不能生根。
她不由得想起國宴那一日,大殿之上的景象,皇帝開口向顧榕詢問她對太子之意,當時顧榕說的一口的漂亮話,真叫人歡喜。可是她偏偏覺得彼時胃裡不停地翻滾著,用勺子拿起了果餅,果餅卻掉進了湯裡,她餘光瞥到弟弟尚珏正轉過頭來看她,心裡只覺得心亂如麻,面無表情地看著湯碗。
那時她在想什麼?顧桃垂眸看著地上落葉,一隻手攏了攏衣服,她出門時只披了一件線織披風,裡頭只穿了單薄的兩層衣衫。此時冷風吹來,她閉目定神,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
這宗執府雖然大,雖然不似皇宮那般好似個囚籠,將人生生變做一直籠中鳥,可是寒冬臘月裡,竟也沒個暖心的人為自己送上一壺熱茶。她的心冷了冷,望著自己門前庭院的眼睛中不帶有任何感情,黑曈曈地沒有光澤。
“小姐,你怎的穿的這麼少就走了出來?”身後響起丫鬟喜兒的清脆聲音。
顧桃仍舊站在原地,甚至沒有轉身回頭看喜兒。她想到父親特意為顧榕多派了幾個丫鬟進了那現在主人尚且不在的寢閣,覺得可笑,可笑自己竟然連一個新的丫鬟都沒有。她把眉頭一皺,語氣森冷地同身後的喜兒說道:“你去屋裡將那白瓷魚碗端來。”
她冷笑了一會兒,心情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愉悅了一些。
君是毒蛇誰人知(一)
顧桃站在瑟瑟寒風中,攬緊了披風,眼眸中有一絲狠絕,帶著點歡欣的快意。
少頃,她聽到身後腳步聲急急響起,轉過身看到喜兒正捧著那碗白瓷魚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