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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再次提醒道:「這事險得很!」
吳氏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我。沒事,我願意,千金萬金,難買願意!」
李夕月深深地給她請了一個安:「側福晉,我替萬歲爺謝謝您的忠義!」
吳氏笑道:「我可不是為了皇帝。我為了我們家王爺!」
笑著,淚水滑落下來。
李夕月說:「那麼,我鬥膽給您一個承諾。禮王福晉原是太后的姐姐,狼狽為奸,弄死聖母皇太后只怕她也有份——她的身後哀榮定會褫奪,而您能撥亂反正,為萬歲爺除了殺母的仇人,您日後祔葬禮親王園寢,就是正室的福晉了。」
吳氏「哈哈」一陣大笑:「李姑娘,你真是人精兒!就沖這份酬勞,我死也要拼了!」
她兩眼放著異樣的光,衝著天花板笑得肩膀聳動、花枝亂顫,一會兒又喃喃自語著:「死鬼,你一輩子怕老婆,不敢拿我扶正,叫我一輩子都沒穿上紅裙子。這回啊,由不得你咯,你也不用怕你那死鬼老婆,皇上下了諭旨,可就是天子之命,老天爺都要賞臉賣面子呢!哈哈哈哈……」
青白的臉笑得紅撲撲的,竟透出原本的那種嬌艷和妖嬈來。
做完說客的李夕月回到家裡,忐忑不安地等訊息。
李得文勸女兒:「別怕,如今箭在弦上,咱們共同上了這條船,只能是同船合命。」
李夕月說:「我也不是怕,只是覺得自己命不好,怎麼攪和進這些破事裡……」
李得文眉梢一挑,心想:這陣子內務府忙著準備皇帝立後的儀節,榮聿每次看見自己,都滿臉的笑,也從不肯受自己的禮。自家女兒只怕是要一飛沖天?既然如此,前頭攪和一些破事,也是為後頭做準備。
於是笑道:「這不聖賢書上說的麼:『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磨鍊磨鍊你,將來遇到什麼事兒還值當害怕擔憂呢?」
李夕月撓撓耳垂:「阿瑪,你這話若有所指啊?」
李得文想想,沒接到聖旨,啥都不算數,於是說:「反正這不是壞事。」
第二天,他就把訊息帶回家了,激動得臉都像喝了三兩老白乾兒似的:「夕月!夕月!順天府今日有一條好大的訊息!」
不僅李得文知道,全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原禮親王的一個側室妾吳氏,原本是被軟禁在禮親王府裡的,不知怎麼的居然偷偷跑了出來,在順天府門口的登聞鼓上「噹噹當」一陣敲。
敲完之後,叉著腰站在圍觀的人面前,說:「你們知道我是誰?我是禮親王的側福晉!」
看稀罕的人頓時把順天府門口堵滿了。
一般衙門口為了表示「公允」,不輕易驅趕擊鼓告狀的人。而且擊登聞鼓必受重罰,一般不是奇冤大屈的人也不會擊這鼓自取其辱。所以百姓觀瞻,都要看一看順天府怎麼處置。
裡頭果然出來幾個差役,見是個婦人,首先是勸:「您可知道這鼓做什麼用的?若是小案,不值當敲這面鼓,您要回,就麻溜地回,咱們當沒聽見。」
吳氏笑道:「我是親王家的福晉,我不知道這鼓是做什麼的?!」
差役打量她兩眼。
吳氏今日把壓箱底的好衣服、好首飾都穿戴出來了,雖然與她的氣色不大吻合,但那平金織繡的側福晉妝花袍、累絲點翠的鈿子,還真不是民戶家能有的東西。
只是東西太舊了,抄家時大概還撕破了些,用線縫補著,看著就有種可笑感。
但下頭百姓稀罕啊,一個個擠過來,想聽聽有什麼王府密辛。
吳氏本就有點半瘋半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