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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梁波低頭側了身子從樹蔭處鑽出來,有清風徐來,夾帶著若有若無的冰松香氣,帶來些許沁涼,從她的鼻孔直接闖入她的心裡。
……。。瑜哥?
等她反應過來時,兩個宮人已經給對面來人躬身行禮,“大人可好些了?”
兩個機靈無比的小宮人,知曉對面的這位選侍,哦不,已經被提為玉宸宮常侍的男子雖然病病仄仄的,卻也是個不能得罪的主兒。人家可是太國公跟前最得臉的內侍官,最近連聖上都高看一眼,沒準哪天也就上了龍床了。一想到這層,兩個當下滿臉恭敬,納頭長揖。
“無需客套,退下吧。”
那聲音冷冷清清,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又多久沒有相見了?
梁波的心狂跳不止,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只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看,那種灼熱彷彿要將面前冰冷的郎君融化了似的。
“梁大人!怎好這樣擋著御前的常侍大人?快走吧,莫要耽擱了正事。”小宮人出言提醒,又忍不住腹誹:這姓梁的,竟這樣不知好歹,見到頗具風姿的美男子,竟然雙眼發直,連路都走不了了,嘖嘖,也就是這位病秧子,要是見了潘校尉再這麼盯著,早給她胳膊腿兒全卸成八塊了!
梁波在聽見常侍二字時,總算有了些反應,垂了眼眸不敢再看他。宮牆之內,行事還得格外謹慎,免得一個行差踏錯,連累了他。…。。只是…。。,他什麼時候,做了聖上跟前侍奉的常侍?…。。還有,他的臉色怎麼這樣差?他怎麼看起來這樣虛弱?
馬氏望著眼前叫他相思成疾的女子,心裡五味雜陳。她就那樣不顧儀態地看著他,完全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在,之後又垂著腦袋,舉手無措,像極從前冒犯了他然後低頭討饒的態度。可這畢竟不是從前花前月下的美好時光了,他捂著胸口,輕微一咳,對著梁波跟前的小宮人鄭重說道,“本官無礙,不必掛懷,安心便是。”
馬天瑜沒做停留,言畢領著身後內侍自去了,只剩梁波還傻傻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短暫的一幕:那徐徐而來的俊秀身姿,翩然若玉樹臨風,叫人挪不開眼;那說話的聲音,似清澈的山泉,潺潺的溪流,悅耳清冽,總能惑人心田。
他狀似不經意,看了她一眼,一如從前,面上平靜無波,眼角卻蔓延著不易察覺的柔情。
她猛地想起從前纏著他時,不停地問,“瑜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啊,說句話嘛。”而他總是一本正經的,面皮薄不肯說,也不好意思說,叫她很是沮喪。他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耐不住她聒噪,也不忍看她垂頭喪氣,隻手撫在胸口上,嗔她一眼,偏過頭,微微有些惱意,“你…。。,都在這裡,要是不信,挖開了看便是,何必反反覆覆地問,沒羞沒臊……。”
就在剛才,他捂著胸口,叫她不必擔心,一切安好。這是,…。給她的暗示麼? ?
梁波的心裡開出了花,那是冰山的雪蓮,從裡到外無限延展,讓人覺得整個世界清涼舒暢,美好到無可比擬。
她瞬間精神振奮,邁著大步朝前走,腦子裡全是和馬天瑜在這宮牆之內相遇的情形以及他們從前相聚的點點滴滴:
他眼角流露出的柔情,一如往昔。她從前拉著他,想親他,他卻彆彆扭扭不願意答應,可是在離別之際,他卻鼓起所有的勇氣在她嬌豔的紅唇上印下一個冰涼柔軟的吻,還有他不願意明著表達自己的心意,卻樂此不彼地給予各種暗示…。。
……
梁波一路都沉浸在回憶之中,連怎麼走進金吾仗院的都不知道,怎麼見到潘校尉的,也不知道,潘校尉和她說了什麼,她更不知道,她唯一能記得清楚銘刻在心裡的,就是她見到了數月以來,一直思念著的情郎。
怕相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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