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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便是他鬧了,京中還有暗閣,陛下蟄伏十年,暗閣一定會讓俞伯嵐大開眼界。&rdo;
沈靖從未見過俞九兒,如此的鋒芒畢露,如此的‐‐飛揚恣肆。
她的眸中有星光熠熠,有明月輕霜。
☆、芳名永壽
俞九兒一番話說得鞭闢入裡,箇中厲害明明白白,正是沈靖早朝一番義正辭嚴,大動干戈目的所在。
沈靖尤是不足,問道:&ldo;朕為何用安王監國?&rdo;
不再是真假難辨,而是實打實的考校一番了。
俞九兒如同被先生問問題的學生一般,答道:
&ldo;俞伯嵐再厲害,也不能替代皇室自立,他發現陛下已經打算剷除他了,不如先下手為強。立一個無權無勢又多病的新主,他便仍能大權獨攬,做他的千秋美夢。殊不知一旦事敗,便是萬劫不復,背負奸臣罵名。&rdo;
沈靖點頭不語。半晌,他對俞九兒道 : &ldo;皇后,這次你替我保全京中,待朕回來,我們的約定仍然作數。此外,我放你自由。&rdo;
俞九兒有一刻的恍惚,她喃喃道:&ldo;自由?&rdo;
隨後緩緩搖頭:&ldo;我不要。&rdo;
這下沈靖反而奇怪了,俞九兒幫助自己,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俞氏倒臺,她能重獲自由嗎,難道不是?
看著沈靖迷惑的雙眼,俞九兒解釋道:
&ldo;我曾經是想過要自由,可現在,我卻不想了。想必你該知道,我從小便活在俞伯嵐的陰影下,以前我覺得要走出陰影就是離開他,可我進宮兩年,他卻仍是活在我的噩夢之中。&rdo;
嘆了一口氣,接著說:
&ldo;我想,真正能走出陰影的辦法,就是做成他沒有做成的事。他身為丞相,卻弄權柄生貳心,煌煌史冊必落罵名。而我,俞九兒,卻是能做一個賢后,佐帝王成大業,千秋史冊,芳名永壽!&rdo;
她一個小女子,說起這番話來竟有指點江山的氣魄和豪情。
沈靖剛剛沒有注意到,如今卻是發現了,她提起俞伯嵐,已經是正常的語氣,沒有以前的畏葸害怕。
俞九兒說完,滿含期待的看著沈靖,不再是皇后看著皇上,而是賢臣渴慕明主。
沈靖起身,鄭重道:&ldo;俞九兒,今日後,你不再是朕的皇后,你是朕在後宮的賢相。‐‐朕亦不再以一般后妃之禮待你。&rdo;
俞九兒起身,這是沈靖第一次稱她名字。她緩緩拜倒:&ldo;謝陛下。&rdo;
沈靖扶起俞九兒,道:&ldo;幫朕照顧好三娘。&rdo;聲音中竟有幾分請求的懇切。
俞九兒笑道:&ldo;這是自然,她是我妹妹。&rdo;
沈靖有些疑惑,俞九兒補充道:&ldo;親的。&rdo;
&ldo;如此你相信我恨俞伯嵐了吧。他根本不是我親哥哥,甚至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仇人。&rdo;
之前俞九兒瞞著沈靖,是因為那時沈靖對自己還不信任。如今卻是沒有必要了。
沈靖微有震驚,但很快想明白,當年我行我素的餘成風為什麼會答應殺顧相一家‐‐多半是俞家以俞九兒為要挾,或是誘餌。
機緣巧合,天道輪迴,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
回到清涼殿,果然又見徐三娘在門口墊著腳尖兒翹首期盼。見到沈靖的影兒,卻又回去了。
每當這時,沈靖都會有一種久違了的家的感覺。有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等著,真好。
卸去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