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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兒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看向沈恪之:&ldo;商景行真是個直臣,竟不避親,你怎麼看?&rdo;
&ldo;母后指的是商景行,還是立後一事?&rdo;
&ldo;自然是立後一事。&rdo;
沈恪之直視俞九兒,半晌方道:&ldo;兒臣都要,卻也都不要。&rdo;
俞九兒來了興趣:&ldo;怎麼個都要法?又怎麼個都不要法?&rdo;
沈恪之道:&ldo;兒臣將此四女都收入後宮,封為妃嬪。至於皇后,兒臣想留給真心喜歡的人‐‐兒臣不想再蹈覆轍。&rdo;
俞九兒知他&ldo;不想再蹈覆轍&rdo;指的便是沈靖和自己,卻也沒有絲毫不快,因為沈恪之說的是實話,她和沈靖,確實沒有絲毫男女之情。
而沈靖,也確實負了慧貴妃,甚至負了蘭妃。蘭妃脾氣大,膽子小,卻在沈靖遠走江湖的那一夜飲鴆自盡,俞九兒驀地想起初入宮之時,面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蘭嬪,她說的那番話。
沒想到竟是一語成讖。蘭妃沒有為大行皇帝殉葬,她殉的,是她單方面的愛情。
俞九兒笑道:&ldo;也好。&rdo;
沈恪之做的自然有百利而無一害,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只是不知沈恪之的意中人何時才能出現,但願不要太久。
俞九兒的孃家雖然早就倒了,但十年來俞九兒為沈靖出謀劃策,運籌帷幄,顯然便是一巾幗賢后。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出了一個這麼沒有孃家的賢后,幹不幹政的,諫官們也就閉了一隻眼,連商景行都不例外。
這十年來,俞九兒的勢力也是不能小覷。是以沈恪之才事事都像俞九兒匯報。
即便他不告訴,也會有人告訴。
更何況,他想親自對俞九兒說。
俞九兒認為她是沈靖留給沈恪之的一把磨刀石,也對也不對。於沈靖來說,的確如此,他利用俞九兒已經成習慣了,更何況在他看來並非利用,僅僅是君對臣的命令。
於沈恪之,卻並非如此。
他對俞九兒的仰慕,自十年前棲梧宮兵變的那天開始,便從未變過。
俞九兒是他在人生的前幾年裡沒有見過的女性,睿智、淡然、堅定,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沈靖選擇女性的目光。
只是這些,沈恪之不說,俞九兒也不知道罷了。
即使沈恪之說了,俞九兒也未必相信。
她只會以為這又是沈恪之的心機手段,反而會更加防範。
是以沈恪之不說。
年復一年,棲梧宮的桃花開了又落,落了再開。歲月無痕,轉眼兩年已過。
自俞九兒入宮,已經整整十五年。
這年正月初一,商景行的妹妹靜妃誕下皇長子,俞九兒少見的開心,自從徐三娘走了之後,俞九兒很少再這樣真心實意的笑了。
沈恪之看著歡喜,進靜妃為靜貴妃,賞賜商家田宅黃金,不出意外地都被商景行回絕,於是這份賞賜便被賜予守衛邊關的將士。
就在新年和孕育皇長子這兩件事使整個皇城都喜氣洋洋的時候,俞九兒卻提出了一個無理的請求:她要將皇長子帶回棲梧宮撫養。
聽到這句話時,沈恪之沒怎麼樣,小燕兒卻將茶倒得溢位了杯外。
和兩年前同樣的場景,一樣的棲梧宮,一樣的俞九兒和沈恪之。
這宮裡好像總也不會變,人、事,都是如此,當你以為它變了,其實總是似曾相識。
兩年間俞九兒和沈恪之相安無事,甚至稱得上母慈子孝,只怕這是沈靖當年出走時都未料到的。
沈恪之良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