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封家書(第1/3 頁)
‘請永遠保持一顆懷疑之心,因為文字所記錄的,不一定是真實’
——某古時賢人布拉德·瑞德如是說。
白藍色的天空不見一絲雲彩,偉大、神聖的光明之主、生命之源,也是至高、唯一的神上之神、諸神之主‘穆’金色的身軀高懸天穹,熾烈的光芒歡快的灼燒著大地。
砂石鋪成的小廣場被陽光曬得滾燙,一股股熱浪從地面升騰起來,空氣在扭曲跳動,眼前所見的一切景象,也隨之而扭曲、曼舞。
小廣場的北面,木石結構、上下兩層的長條營房下面,數十名汗流浹背的炮兵光著膀子,認真的擦拭著十幾門被保養得油光水亮的野戰炮。
石塊壘成的厚重圍牆護住了佔地巨大的軍營,南面的大門外,兩百出頭的火槍兵,還有數量相當的輔兵,穿著鐵灰色的夏季麻制服,圈起了老大一塊空地。
營地的大門左手邊,一顆碩大的老橡樹下面,同樣袒露著上半身,滿身是汗的戈爾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用力的咬著牙,精瘦的面頰上腮幫子筋肉隆起,有點憂鬱的看著面前的小方桌。
方桌上,有一張白紙,是帝國軍部統一訂製的軍用信紙,質量極佳,潔白、刮挺、很有質感。
白紙的上方,印刷有代表帝國軍的九頭蛇盾紋徽章,軍徽的下方,則是一行細細的鐵灰色小字——‘口徑就是真理,射程即為正義’!
幾行潦草的黑色字跡,深深的嵌入了信紙,寫字的人用力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在信紙下的方桌桌面上,都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親愛的媽媽,尊敬的父親:’
‘半個月前,我們已經離開了希瓦河谷,現在我正帶隊駐紮在蘭茵走廊的小石城。’
‘沒錯,我們已經收復了蘭茵走廊。這裡是帝國舊土,這裡的民眾,淳樸而憨厚……’
軍營大門外,士兵們圍起來的空地上,三十座煞氣騰騰的絞刑架整整齊齊的排成了一排,數十名膀大腰圓計程車卒,正將三十名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男子強行推上絞刑架。
一名在烈日下依舊穿戴整齊,汗水沁得外套上都滿是水痕的憲兵站在絞刑架旁的木臺上,手持一張堅固耐磨的羊皮紙,聲嘶力竭的誦讀著。
“以帝國的名義,按帝國戰時軍法,對膽大妄為,盜竊、焚燒軍用輜重,於井水下毒謀殺帝國士兵,散播謠言,挑動騷亂的灰鼠匪幫,所有匪徒,處以絞刑!”
三十名氣息虛弱的男子竭力的掙扎著,嘴裡不斷吐出美妙的,以生物族群血脈大融合為基礎,混雜大量顛倒人倫道德的概念而衍生出來的問候語。
‘嘭’!
三十座絞刑架同時抖了一下,一根根繩索繃直,空氣中隱隱傳來了頸骨折斷的聲音。
戈爾金憂鬱的看了一眼絞刑架上抽搐的身軀,嘆了一口氣,抓起蘸水筆,咬著牙,用力的在信紙上飛快的劃拉了幾行。
‘當然,小石城的姑娘們,更是火辣熱情。尤其是對帝國軍人,她們的態度,是狂熱的。’
沉吟了片刻,戈爾金看了看絞刑架前方正對著的街道,認真的在信紙上添了一行字。
‘狂熱,哦豁,狂熱的少女們,是如此的可愛。但是因為帝國軍法,我們能怎樣呢?’
數十名扎著頭巾,身披罩裙,瘦削乾癟的女人嘶聲尖叫著,正衝擊著絞刑架前守護的帝國士兵。魁梧、精壯的火槍兵們有點狼狽的舉起手中的燧發槍,勉強招架著這群‘狂熱’的女人。
女人們尖銳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抓向士兵們的臉蛋,有幾個士兵已經被撓出了深深的血痕。
他們手中的新式燧發槍,只要手指輕輕一扣,就能將這些毫無防範的女人擊倒在地。但是士兵們只是狼狽的,被動的防禦著,近百名帝國最精銳的新式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