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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最為鄙視的。而今呢,她也同樣不能免俗地,在以成敗論英雄。
李劍賠了,所以有不恕罪。他若是掙了呢?
葉曉棠突然一個人,在暗夜裡笑不止。他若是掙了呢?葉曉棠,你是不是就喜笑顏開心滿意足,然後更周到更體貼的侍候奉承?
葉曉棠,你是不是!
你曾經愛他,愛到卑微,低到塵土裡。他賴床,你做好飯,他躺在床上要吃蘋果,你巴巴地洗好送過去,只為了他柔情蜜意地摟住,在你的胸前說一聲“老婆”?
是嗎?
只記得曾經深愛的往事,卻忘了當年去深愛的理由。
為什麼呢,那麼愛他?
葉曉棠瞬間淚滂沱。
明知道他窮,大男子主義,在家懶。甚至在談戀愛的時候,他也不曾細緻入微地體貼,可是為什麼呢,那麼愛他,非要嫁給他?
因為姥姥嗎?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內心親近,在他懷中喚一聲哥哥,就莫名幸福,莫名的安心。
在茫茫人海中驟然一相遇,兩情相悅地攜手,直說要一直到白頭。
葉曉棠止不住內心的悲愴,淚如湧,心撕裂。
她曾經為能和他相愛而感謝上蒼,她曾經以為除了生死再沒有東西能讓他們分開。她知道可能會過苦日子,可是不知道苦日子過起來是這麼讓人難受。
他是發過不少脾氣,可什麼時候這樣質問過她罵過她,那都是她要乾的事!他習慣了,只要吵架,都是他先哄,先央勸。
他賠了錢,不想讓她知道。可她偏偏不依不饒。葉曉棠又哭,一想起那麼多錢,她又禁不住心痛。
他為什麼闖這麼大禍!前前後後加起來幾十萬的錢,是不是想還一輩子!
一想到錢,葉曉棠心裡有些怕了。買房子的首付,房貸的錢,再加上他弄這一出,加起來,山一般重的債臺高築,要怎麼辦,什麼時候才能還清,什麼時候才能要孩子。
葉曉棠哭了想,想了哭。到最後實在是累了,窩在被子裡卻睡不著。夜死一般靜寂,連風也沒有,可是葉曉棠耳朵裡似乎有某種聲音,細碎的,雜亂的,仿似有一把急促的時鐘,不停不歇。
葉曉棠爬起來,揉揉耳朵,夜空寂,她有幾分孤獨迷茫,拿了手機,翻來覆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說說話。
深夜十一點半,都睡得香,誰的電話她也不敢打。
不敢和家裡說,這個時間,也不能和朋友哭。
她以後怎麼辦?葉曉棠埋頭在膝間抓著頭髮,以後怎麼辦?
一天天的日子,任憑自己變得凡庸瑣碎,是不是就這樣破罐子破摔,一蹶不振地還債?
繼續這麼過,還是離婚?
葉曉棠一下子覺得燥熱,無可忍受的煩亂和心燥,她起身穿好衣服,開了燈,亮光直晃她的眼,她擋著眼睛適應了很久,才找到鑰匙,開門出去。
外面很冷,很靜。皚皚的雪,清朗的月光。
她插著雙手在雪地裡望月亮,天高月小,月光裡的人,更小。
雪夜的寒一點點沁進衣服裡,絲絲縷縷地透進肌膚。葉曉棠坐在厚厚的雪地裡,靠在牆上。彷彿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從來都是她一個人。
月半圓,冰清玉潔。
那夜浩淼的蒼穹很美,一粒粒亮晶晶的星星,仿似可以直奔眼前來,在她面前笑。
葉曉棠也苦笑。
看著這天地蒼茫,人渺小如螻蟻。她一個人,在蒼茫背景下演繹的悲歡離合,縱是撕心裂肺,於天地,於別人,也沒有絲毫影響。
天地也免不了瞬息變化,何況人,何況情感。佛說了解人世的無常,是種智慧,愛恨情仇,原本色相。
所以人生看似牽連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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