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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公主,賀喜公主。」
徐公公平日裡做事謹慎,身上沒擔什麼見不得人的陰私事,逃過了這次宮禁的清洗,被放回來辦差,言行更加謹小慎微。
他把兩副長畫卷小心地放在長案上,左右緩緩拉開。
姜鸞興致缺缺地瞥過去,原以為又是哪家郎君的畫像,還畫得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歪瓜裂棗,想要硬塞給她。
不想面前出現的,並非人物肖像,卻是一副工筆描繪的宅邸繪圖。
「為了公主開府的事,裴督帥接連找了禮部,工部,宗正寺,三部衙門的主事官,商議了幾場,催了又催,漢陽公主府的開府選址終於有著落了。」
徐公公接著道,「工部今早正好呈上了公主府選址的兩處繪卷,廷議時送了進來。裴督帥說,借花獻佛,當做是公主及笄的賀禮。」
姜鸞愉悅地翹了翹嘴角, 「時機倒是趕得剛剛好。」
紅木長案上並排攤開兩副畫卷,供她挑選。
「一處是朝廷剛抄沒的宅子。」 徐公公指著上方那副尺餘長的畫卷道。
「這處宅子是高官宅邸,不惜工本精心打理了許多年。三進院落,小是小了些,不合公主府規制,勝在精緻絕倫,奇花怪石,移步換景,京城罕見的精巧,一應傢俬俱全,省心省力,公主直接搬進去即可。」
下方的畫卷更長更大些,繪製的府邸輪廓明顯大了許多。
「另一處是英國公府。」
徐公公指著英國公府繪卷,「英國公是開國功臣,後人降等襲爵,傳到這一代失了爵位,族人十幾年前搬出去,宅子就空了。
「宅子正對著朱雀大街,直接在坊牆上開的外門。五進的大宅院,三間首頭正門,只需把頭頂鋪的瓦換成琉璃瓦,正門上的銅門釘換一換,長廊上重新金粉漆畫,就符合公主府規制了。」
徐公公的手在第二幅繪捲上點了點,
「最大的問題呢,就是年久失修,只有幾處主院落能住人,其他的跨院,池子,迴廊,庭院,都需要花大力氣修繕。麻煩得很。」
兩邊都解釋完畢,徐公公在旁邊恭謹叉手,
「兩處府邸各有利弊,不知公主中意的是哪處。這兩副畫卷老奴留在這裡,公主想好了,明日老奴再來——」
「不必等明天了。」姜鸞打斷他的話,
「我選英國公府那處。徐公公今日就回稟吧。」
徐公公欲言又止,壓低嗓音勸了句,
「老奴過來之前,裴督帥囑咐老奴帶一句話給公主。公主討要的八百戶實封,聖人那邊不允。修繕公主府的人力和錢款,還需依照慣例,等宗正寺那邊撥款下來。請公主量力而行。」
「知道了。」姜鸞點了下英國公府的繪卷,
「不必勸了,我就中意這處。公主府以後要養三百親兵,地方小了怎麼給他們住。錢財可以想辦法籌措,地方小了再沒法子挪騰了。畫卷收起來拿回吧。」
徐公公仔細收起捲軸的同時,姜鸞隨口問,「好久沒見裴督帥,他最近忙什麼呢。」
徐公公揣著的滿腹心事都被勾出來,看看左右無人,悄聲漏了幾句,
「最近朝上事不少。聖人三月叫開了虎牢關,導致京城被圍二十日,險些動搖了國本。虎牢關守將石虎臣已經畏罪自盡,死前留下一封遺書,獨自擔了所有的罪責。他這一死不要緊,案子後續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往下查,朝廷吵得兇。」
「裴督帥的意思是追究還是不追究?」
「當然是要追究的。裴督帥的原話說,「人死了,事未了。若主犯自盡就能了結了重案,這次的主犯是自己畏罪懸樑的,下次就是被人按住手腳掛樑上了。」
姜鸞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