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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說看？&rdo;李時和說，&ldo;不必避我，直說便是。&rdo;

沈辭柔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有些煩躁地踢了踢被子：&ldo;我猜，是我表妹。&rdo;

&ldo;她？&rdo;

&ldo;那支書籤是我刻來送她的。她又擅仿人寫字，當時拿去給霍樂師的那一卷字，其實就是我請她的仿的。能仿到令你都看不出來，八成是她吧……&rdo;沈辭柔越說越煩躁，&ldo;但我也不知她為何如此。我先前想，或許是她院裡的侍女，但又不應當……&rdo;

李時和靠近一些，手搭在沈辭柔臉頰上，緩緩抬起她的臉，指腹在她臉頰上輕輕撫過：&ldo;你心裡是不信她會害你？&rdo;

沈辭柔咬咬嘴角，點頭：&ldo;她自幼養在我家裡，我阿耶阿孃待她都很好，家裡來往的人也都把她當沈家娘子看。雖然我不太懂事，但也從沒有欺負她的。&rdo;

她像是要證明什麼，急切地說：&ldo;對了，那個荷包，就是七夕那天，我送你的那個。繡樣繡線都是從她那裡拿的。&rdo;

&ldo;我知道。&rdo;李時和再摸了摸沈辭柔的臉，&ldo;那便去問問她。與其壓在心裡猜忌，還不如直接去問。&rdo;

沈辭柔點點頭，忽然環過李時和的腰，在他肩頸處使勁蹭了一下，聲音悶悶的：&ldo;你真好啊，我真高興能遇見你。&rdo;

&ldo;我亦如是。&rdo;李時和笑笑，輕輕撫過沈辭柔的背。過了一會兒，他說，&ldo;太史局先前佔出來，明年正月十三是吉日，也合你先前的意思。我那時候來提親，好不好？&rdo;

先前再怎麼胡鬧，沈辭柔也沒覺得有什麼，這會兒乍一聽李時和說提親，她卻侷促起來。但她向來想得開，覺得扭捏起來沒意思，猶豫一會兒，悶頭說：&ldo;既然是太史局佔的，那肯定是好日子了，我也不懂六爻，你說了算吧。&rdo;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李時和心裡一鬆，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他知道也知道越矩，有些猶疑：&ldo;此外，今年除夕，你想不想進宮來？&rdo;

沈辭柔抬頭看著李時和，苦惱地皺眉：&ldo;可是阿耶照例入宮參除夕宴，若我也到宮裡，我阿孃就得一個人在家了。&rdo;

&ldo;無妨，一起來也可。&rdo;李時和說，&ldo;到時候，我帶你去宮牆上看煙花。&rdo;

除夕夜裡是一年一度的盛會，煙花不絕，匠人精心準備一年的煙花全在這夜裡點燃，甚至能做出各種慶賀的形狀。最好的煙花自然在大明宮外放，沈辭柔年年都愛看，想到能在宮牆上看，一時有些興奮，翻身起來：&ldo;那好啊，我去問問阿孃。既然是說入宮，她應該會答應的。&rdo;

李時和點頭，剛想說話，沈辭柔已經從他懷裡脫身，趿拉著繡鞋，在梳妝檯前挑挑撿撿，取了幾個小盒子回來。她拉過榻邊的小几，把小盒子放在几上，一個個開啟，淡淡的花香浮出來。

盒子裡是膏體，看著都是花瓣的顏色，紅得有些深淺的差異而已，李時和一愣，揣摩著說：&ldo;這是口脂？&rdo;

&ldo;對啊。&rdo;沈辭柔點頭，&ldo;你幫我挑挑，哪個顏色好看？&rdo;

李時和掃了一眼，發現這個問題實在難答，他舔舔嘴唇，抬眼看沈辭柔：&ldo;我瞧著不上口脂也挺好看的。&rdo;

&ldo;你說什麼呀。入宮參宴，按規矩，女眷是非得上妝的。我想既然都得讓妝悶著，&rdo;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