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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鬆了口氣，孫放林接下來的話又把這口氣堵回去，&ldo;但陛下發熱太過，且沉睡不醒……又不像是風寒能有的症狀。&rdo;

沈辭柔一口氣差點上不來：&ldo;太醫令能說個準話嗎，到底是怎麼了？&rdo;

孫放林調轉方向，對著她跪下，頭壓得低低的：&ldo;臣無能。&rdo;

太醫令不是虛職，都是太醫署裡醫術最高超的，往往也在宮裡當了幾十年太醫，從底下一步步提上來，他沒法子，其他人更沒法。沈辭柔一陣眩暈，讓聽風扶了一下才站穩：&ldo;……我知道了。那現在，能不能開藥？&rdo;

&ldo;臣只能按陛下的脈象，開些治風寒的藥。&rdo;孫放林遲疑著，&ldo;但陛下久久不醒，藥能不能喝下去……&rdo;

&ldo;不管怎麼說，先開藥吧。&rdo;

孫放林應聲，剛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紙筆，餘光瞥見沈辭柔朝著他一屈膝，差點嚇到地上去：&ldo;娘娘……&rdo;

&ldo;都說醫者父母心，&rdo;沈辭柔端端正正地行完這一禮，&ldo;於我而言，陛下不只是皇帝，還是我的夫君。無論如何，還請太醫令費心。&rdo;

聽風和怡晴連忙上前扶住她：&ldo;娘娘當心。&rdo;

幹太醫這一行的，有十分也只能說五分，何況脈象確實就是這麼回事，但這樣子實在可憐，孫放林糾結一會兒，咬咬牙：&ldo;娘娘，方才臣替陛下診脈，診出風寒，其下又似乎藏著驚懼之相。臣鬥膽問娘娘，陛下病前，可遇見了什麼？&rdo;

&ldo;驚懼？可他平常也不怕什麼的……&rdo;沈辭柔一時也想不起來，過了會兒才想到，&ldo;對了，昨晚，陛下說他做了個噩夢。&rdo;

&ldo;那臣再鬥膽一猜。&rdo;接下來要說的話太嚇人，說不好就得丟腦袋，孫放林先得要個保障，&ldo;請娘娘恕臣無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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