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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扒拉著車門逼叨叨半天，眼尖地發現後座的男人眉心突突直跳，抓緊時間補充：&ldo;我姐長得天下第一好看還有超級牛逼的廚藝還有牛上天的手藝，你知道是什麼手藝嗎我跟你說你加她微信就知道了她會在朋友圈分享她的作品……砰。&rdo;

許斐探身過來把車門關上。

陶墨跳到一旁，朝著緊閉的車窗揮了揮手，&ldo;哥，記得加微信啊，不加後悔死你。&rdo;

十幾分鐘後代駕姍姍來遲。

黑色的卡宴駛出停車場，許斐搖下車窗，側首望向急退的夜景。他修長的指尖捏著那張白色的紙條，目光定定地望著半空的圓月，忽地，他的手緩慢抬起，指尖一鬆，夜風隨即一卷，白色的紙條在半空飄揚了十幾秒，隨後落在大馬路上，被駛過的大卡車捲入車輪之下。

車窗緩緩上升，映出男人那張忽明忽暗的憩顏。

代駕師傅從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後座那個清雋貴氣的年輕男人，不知為何從他身上看出了一股深深的孤寂。

許斐回到酒店，去浴室淋浴間沖了個澡，剛躺下，一旁的手機就響了，有人給他彈影片。

他直接點了接通。視屏畫面晃動了兩下，一個卷卷的小黃毛腦袋抵在鏡頭裡，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對面傳來：&ldo;哥哥，你睡覺了嗎？&rdo;

&ldo;bruce，你得把臉對準鏡頭，你只給你哥哥看你的小捲毛嗎，還有你的腦袋像一坨不明物你知道嗎。&rdo;查理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他如今的中文已經學得有模有樣，能口齒清晰說出三皇五帝了。

布魯斯遺傳了查理的發色和藍眼睛，五官不像鬱娟，反而有些像許斐，小孩兒今年才五歲，超級喜歡自己的哥哥，哥哥是他心目中的超級英雄，連查理都要往後排。

鏡頭晃動了一下，一張漂亮的混血小臉出現在螢幕裡，小傢伙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對睡覺的問題非常執著：&ldo;哥哥，你睡覺了嗎？&rdo;

&ldo;還沒有。&rdo;許斐看著鏡頭裡的小鬼，面色柔和，&ldo;bruce，你今天有好好吃飯嗎？&rdo;

&ldo;當然。&rdo;bruce手裡正拿著他這段時間最喜歡的美國隊長盾牌，&ldo;我早上吃了兩個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我很快就要長得跟哥哥一樣高了。&rdo;

許斐輕笑：&ldo;嗯，那真是太棒了，bruce很快就要和哥哥一樣高了。&rdo;

bruce還小，極其缺乏專注力，只說了幾句話就跑去玩兒了，查理接過手機，擠眉弄眼道：&ldo;婓，你的初戀找到了嗎？&rdo;

許斐挑眉：&ldo;查理，誰告訴你我回國找初戀了？我只是回來準備外婆的生日禮物和參加朋友的婚禮。&rdo;

查理&ldo;切&rdo;了一聲，言語與他商業帝國大總裁的身份相去甚遠：&ldo;我們可是沒有秘密的父子，婓，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加油，我和你媽媽都在為你祈禱，我相信你的那個她就在一個離你很近的地方等著你。&rdo;

許斐輕笑：&ldo;謝謝。&rdo;

&ldo;啊，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rdo;

掛了視屏，許斐也沒了睡意，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關丘輝煌的夜景。

歲月漫長，他從未放棄等待，也沒有停止尋找。

十年，十個春夏秋冬，她如今在哪裡，經歷了什麼，是否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是已經結婚，生子，他無從得知。無望的喜歡是一件很消磨人生的事，看起來很蠢，他也從未想到自己竟是這麼蠢的一個人。

但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