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第1/2 頁)
客行色匆匆,人流如織,遠處城市徹夜不眠的燈光輝煌星火。
談玉琢剛剛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有點不在狀態,隔著成排的高大路燈,他看見街對面安靜停著一輛塗裝低調的黑色勞斯萊斯。
梁頌年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羊毛大衣,鬆弛地倚靠在車門邊低頭看手機,手機螢幕冷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鼻樑顯得尤為挺拔。
h市溼冷的風吹散他額前的碎髮,梁頌年抬起頭,街邊路燈的光點便落在了他的眼眸之中。
他看見談玉琢沒有驚訝,可能是提前察看了飛機到點時間。
隔著街道、路燈和晚風,梁頌年目光沉靜地看著他,片刻後,彎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談玉琢忽然就很不想過去,許多年過去了,他似乎還能從這張臉上看到十幾歲的梁頌年的影子,哪怕眼前人已經褪去青澀和學生氣。
他很少怨懟過去,怨懟不明真相的十幾歲,怨懟無辜的十幾歲的梁頌年。
談玉琢邁步向街對面走去,在梁頌年面前站定,忍不住問:“你怎麼過來了?”
梁頌年伸手接過王助手上推著的行李箱,開啟後備箱,把行李箱放進去後關上。
他沒有聽清談玉琢在說什麼,問了聲什麼後,靠近了些。
談玉琢便重複了一遍,梁頌年在離他很近的地方笑,“看不出來嗎?接機。”
談玉琢看了他一會,轉開了眼,開啟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王助沒有上車,梁頌年開啟駕駛座的門,傾身過來,幫他把安全帶扣上。
談玉琢裡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衣,領口開很大,因為冷,鎖骨附近位置的面板泛出淺淡的粉色。
梁頌年低頭看,調整安全帶的過程中,手背擦過他露在外的面板,很涼。
“冷不冷?”梁頌年關上車門,一邊問他一邊調高了車內空調的溫度。
談玉琢知道他在想什麼,輕哼了一聲,說:“這樣好看嘛。”
梁頌年開動車子,“玉琢,你生病的話我會把醫生叫回來。”
車外霓虹燈光快速地閃過,斑斕的光點滑過樑頌年的側臉,他沒有生氣,也沒有用威脅的語氣,甚至面色都不算冷峻。
談玉琢卻像被掐住了命脈一樣,不出一言,默默地把外套拉到了最頂上。
車子慢慢開出飛機場,下了架橋,談玉琢悶著嗓子突然說了一句:“我也沒有那麼冷。”
梁頌年在等紅燈的間隙,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談玉琢又開始後悔,他說話時機不太對,只能焦灼地看著紅燈倒計時的數字。
在倒計時只剩下三秒的時候,梁頌年收回了目光,伸手過來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說:“鼻頭都是涼的。”
梁頌年沒有用多少力,談玉琢齜牙咧嘴的,他用餘光再看,談玉琢鼻頭已經紅了。
半小時後,梁頌年在寶格麗酒店地下車庫停下車,把行李遞給侍應生,隨後兩人乘坐電梯到了頂層。
談玉琢站在電梯角落裡,看著電梯鏡子裡,自己站在高大落拓的梁頌年身邊,臉色蒼白,身形瘦弱,像是什麼發育不良的學生。
談玉琢有點心不在焉,又有點微妙的失落,他已經不算年輕了,至少,不像十幾歲那樣青春。
剛剛結束一段糟糕的婚姻,生完病像是去了半條命,臉上隱隱帶著揮散不去的病氣。
他想不明白梁頌年吃回頭草的意義,特別是對方已經不再需要行服務。
電梯緩緩在頂層停下,梁頌年低頭,談玉琢避之不及,目光直直撞進梁頌年的眼中。
梁頌年像是面對某種很纏人的小狗一樣,無奈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扶住他的腰:“走吧。”
兩人走到房間門口,梁頌年拿出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