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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耳朵附在穆謹的唇畔旁,沒有聽到半分聲響,面頰上也失去了那呼吸帶出的溫熱氣息。
福安未曾看到,床榻上那人眼球緩慢的滑動了一下,那一瞬間眼簾上也浮現了些許弧度,隨後又重新恢復了沉寂。
縱然他看到,怕也只會將其當成穆謹失去呼吸之前的艱難動作,不會去多想。
穆謹的身體狀況如何,一直就近&l;照顧&r;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福安心中有種長久的目標達成之後的快意與釋然,面上卻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伸手去探穆謹的鼻息。
&ldo;鍾大夫來了,鍾大夫來了!&rdo;於山依舊一副極為焦急的模樣,顧不得什麼規矩,直接推開門帶著大夫闖了進來。
他看到福安的動作,面上的表情一僵。無暇顧忌尊卑,一手將福安拉離床邊,將大夫推到床榻前。&ldo;鍾大夫,您快看看我們少爺!&rdo;
言行舉止之間,皆是一副不願意接受噩耗的模樣,眼底深處卻有著與福安相似的瞭然。
鍾大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心下便已經有了計較。秉承著行醫嚴謹的心態,他連忙伸手查探了一番。
手往床榻上人的脈搏一搭,檢查了一番心跳鼻息。抱著幾分僥倖心理將銀針刺入了幾處要穴,床榻上的人仍未有任何反應。
&ldo;唉。&rdo;縱然鍾大夫見慣了生老病死,此時仍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他自詡知道穆家人為穆謹耗費了多少心思。穆謹這病是孃胎裡帶出來的,穆家昭告天下遍尋名醫也無法醫治,只能儘可能的調養他的身體,延長壽數。
早有名醫預言穆謹活不過二十,穆家費盡心思耗費無數藥材,也不過是將這一日拖延了五年不到,讓他在二十五歲走到了盡頭,如何不讓人惋惜?
鍾大夫不忍對上福安和於山兩人期待的視線,&ldo;準備後事吧,還請節哀!&rdo;
&ldo;鍾大夫您再看一看,我們少爺他……&rdo;於山似乎還不願放棄。
&ldo;不必再看。&rdo;鍾大夫搖了搖頭,&ldo;這院內供養的,也不止我這一位大夫。若是二位不信,也可請其他大夫過來看一看。但結果,不可能有任何改變。&rdo;
福安閉了閉眼睛,他看上去要比於山理智一些,悲痛仍不免從聲音中洩露些許。&ldo;於山,送鍾大夫離開。我們為謹少爺、沐浴更衣。&rdo;
&ldo;……&rdo;於山沉默了一瞬,隨後開口,聲音帶上了明顯的喑啞。&ldo;鍾大夫,請。&rdo;
&ldo;我自己走就行了。&rdo;鍾大夫收拾好銀針,掃了兩人一眼,忍不住再次開口。
&ldo;兩位還請節哀。不如想想謹少爺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若是能踐行一二,也不枉一場主僕之情。&rdo;
&ldo;多謝鍾大夫,我們記下了。&rdo;福安開口應下。
兩人目送鍾大夫離開,於山將&l;穆謹歸天&r;的噩耗散播出去,隨後帶著侍從回到房間。
於山安排侍從將浴桶放下,關上門窗。
視角不經意間掃過床榻上的屍體,他覺得房間似乎都變得陰冷了起來,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ldo;福哥,我們現在就為謹少爺沐浴更衣?&rdo;
&ldo;行了。&rdo;福安面上的悲痛收斂了起來,&ldo;我們為少爺換身行裝,隨後洗洗這一身晦氣。&rdo;
&ldo;這不太好吧?我們服侍謹少爺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次,不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