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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凜說完，向西南方向追去。

交錯的衚衕像一個迷宮。迷宮裡，警察正和兇手進行著一場驚心動魄的貓鼠遊戲。

楊凜的心臟狂跳，像無規律的鼓點&ldo;咚咚&rdo;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緊張，卻又興奮，從第一起案發至今，這是他離兇手最近的一次。

在衚衕的拐角處，楊凜看到兩行腳印，清晰的，新鮮的腳印。

楊凜沿著腳印追去，在衚衕的交叉口，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ldo;站住！&rdo;楊凜狂追過去。

隨著忽明忽暗的路燈，黑衣人的身影時隱時現。楊凜掏出□□，對著頭頂扣動扳機，槍聲劃破天空，像一聲慘烈的哀嚎，然而黑衣人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又是一個交叉口，黑衣人在交叉口消失不見了。

楊凜喘著粗氣，按著起伏的胸口停下來。他環顧四周，這裡車轍印和腳印凌亂，無法判斷兇手在哪個方向。

突然，一輛車呼嘯著從楊凜面前駛過，開車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ldo;站住！&rdo;楊凜一邊喊一邊追上去。然而，兩條腿怎麼可能追得過四個軲轆，那輛車離楊凜越來越遠。

這時候，一輛車突然停在楊凜面前。

&ldo;快上車！&rdo;開車的竟是老朱。

楊凜一步跨進車內：&ldo;前面那輛銀灰色豐田！快追！&rdo;

轉眼間，前面的車已經駛離樓區，沖向公路。楊凜和老朱緊跟其後。

下一個路口，一輛垃圾車突然倒車，橫在老朱的車前。

&ldo;媽的！&rdo;老朱狠捶方向盤。

&ldo;左轉！&rdo;楊凜說。

汽車左轉，在狹窄的衚衕裡飛馳，而那輛銀灰色豐田正在公路上狂奔，他們之間只隔了一排矮矮的平房。

透過平房見的間隔能看到銀灰色豐田車的蹤影。突然，老朱找準時機，急轉，將車駛進公路。

那輛銀灰色豐田就在距離楊凜和老朱前方一百米的地方。

這時，楊凜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杜曄打來的。然而，楊凜此時正緊盯著前面的車，沒有心思接電話，便掛了。

老朱全力加速，沒過多久便趕上了那輛車，他一個急剎車，斜停在那輛車前面。

豐田車的司機也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老朱的車上。他搖下車窗，探出頭，破口大罵：&ldo;你們他媽有病吧！他媽會不會開車啊！&rdo;

楊凜和老朱舉著槍衝下車。

司機一看這陣勢立刻慫了，他舉起手：&ldo;兩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傢伙……&rdo;

&ldo;手抱頭！&rdo;楊凜命令他。

司機乖乖照做。

&ldo;下車！&rdo;老朱說。

司機緩緩開啟車門，慢慢走下車，生怕一不留神就吃了槍子。

司機站在車門前，雙手抱頭，目光驚恐。他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瘦高，穿著黑色大衣。

楊凜一下子傻了眼。

老朱看楊凜表情不對，問：&ldo;怎麼了？錯了？&rdo;

楊凜放下槍，頹然坐在雪地上，疲憊感一時間湧上心頭。他微弱地說：&ldo;錯了。&rdo;

竟然不是他，楊凜看錯了人。

老朱拉起楊凜，把楊凜塞進車裡，開車追回去。

&ldo;朱隊，甭追了，人早跑了。&rdo;楊凜無力地說。

他這才想起剛剛杜曄打來的電話。

&ldo;幾點了？&rdo;楊凜問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