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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木桌前周晚停下，摸了摸布料，然後轉頭問晏屠嘉：&ldo;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姑娘啊？&rdo;

這是一道進退兩難的問題，倘若晏屠嘉答&ldo;是&rdo;，那他就會被冠以與&ldo;罪臣&rdo;同流合汙的帽子，倘若他回答&ldo;不是&rdo;，如升就站在身後，他不想自己給她留下哪怕一點點的&ldo;不堅定。&rdo;

好在晏屠嘉猶豫的時間裡周晚自問自答，&ldo;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很多人很多事就像鏡花水月，看似美好，但是碰不得，一碰就散了。&rdo;

&ldo;你要是執意忘不掉她就是公然與太尉大人作對，對你自己的仕途沒有好處，多學學沈燭，少一些兒女情長。&rdo;

如升能感覺到這位夫人是打心底偏愛晏屠嘉，不然她沒有必要如此&ldo;多管閒事。&rdo;

就在如升以為他們還會繼續往下聊的時候周晚忽然轉過頭，對如升說：&ldo;你去街角給我買點栗子蘇來。&rdo;

&ldo;是，夫人。&rdo;

這是在打發她離開，如升心知肚明。

晏屠嘉看著如升走出妤玥閣，心裡五味雜陳。

&ldo;我沒見過如家那位死去的姑娘，不過聽說是個美人兒，可惜了，她命不好，攤上一個野心勃勃的爹，一把年紀不安心養老，還琢磨著謀權篡位。&rdo;

晏屠嘉輕輕拍了下週晚面前的布料，示意她小聲些，&ldo;夫人……&rdo;

周晚瞥了身後一眼，說：&ldo;你的膽子何時也變得這樣小了？在我印象裡你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rdo;

&ldo;夫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徐大人，還是小心為上。&rdo;

&ldo;你呀！&rdo;

周晚用一種&ldo;恨不成器&rdo;的眼神看著晏屠嘉，小聲道：&ldo;你別看老爺現在對沈燭怎麼樣，都是假象，老爺說沈燭那個人自私，自私的人格局就不會大，所以註定不會有什麼出息，你就不一樣了，老爺很器重你，他以後的光輝仕途還要靠你輔佐呢。&rdo;

突然被&ldo;委以重任&rdo;，晏屠嘉還有些不適應，他不知周晚這一番話是自己想說還是受徐玠之託，總之應該都是徐玠的意思。

&ldo;老爺現在在朝中的勁敵已經剷除大半，很快這朝堂便是他的了，只要你忠心，不日之後他的位子也就可能是你的。&rdo;

剷除大半的意思……這大半應該就是如世初了，太尉和將軍同樣掌管軍事，沒瞭如世初，徐玠直接大權獨攬，而接下來他極有可能對栢堰動手，再扶持一個自己陣營的人去當丞相。

晏屠嘉跟隨徐玠這幾年對他的勢力瞭如指掌，斷定他沒有撼動如世初的本事，所以這身後定有他人暗中相助。

這時掌櫃走到他們跟前，說道：&ldo;夫人，我給你留了一匹精貴的，西京獨一份。&rdo;

&ldo;是嗎？快拿來我看看。&rdo;

晏屠嘉聽了心裡不禁唏噓，連這些商家都懂得望朝中風向做生意，著實讓人心寒。

之後，周晚又挑選了幾匹貴得要死的絲綢後才離開妤玥閣，並像來時一樣，被如升和晏屠嘉一齊安全無恙地送回了太尉府。

……

回到晏府，風巽，甄寧，姬樾統統都在，像是約好了一樣。

&ldo;你們怎麼來了？&rdo;

問話的是晏屠嘉，如升只顧著看風巽，竟忘了和大家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