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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斂去那一分尊重和客套,語氣變得堅決。臉色沉得像審犯人一樣嚴肅。
「我能抱的動。」陸知欣沒什麼底氣地說。
餘時州毫不費力地從她手中抽走:「抱的動也不讓你抱。」
他胳膊夾的書像是一座縮小版的塔,一層又一層,深不可測。
那麼高。
陸知欣想關心他幾句,又變扭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猶猶豫豫地說:「我還是抱一部分書吧。」
餘時州揚了揚下巴:「說了,不用你。」
眼下被拒絕的那個人變成了她。
陸知欣小聲詢問:「那我能做點什麼?」至少給她點事情做吧,不然她上來幹什麼?
餘時州勾著唇笑了笑:「你什麼都願意做嗎?」
陸知欣微微蹙了蹙眉:「能力範圍之內。」
「那好,」餘時州燦燦地笑了笑:「幫我擦汗吧。」
他話一出,像埋伏的一顆地雷轟然炸開。有一秒陸知欣以為聽錯了,對上他黑純的眼眸,好吧,不用懷疑。
王老師的辦公室就在前面,她心一橫做了決定:「你把書放進去,出來後我給你擦汗。」
後面幾個字輕的都不及蒼蠅的嗡嗡聲響亮,餘時州欣喜若狂,笑容像是中了幾百萬的彩票。
陸知欣怕誤會,又補充說:「我只擦臉上的汗。」
餘時州不露痕跡地笑了下,插科打諢:「不然呢,你還想擦什麼地方?」
陸知欣腦殼疼,語氣有一絲賭氣:「我哪都不想。」
餘時州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欄杆,胳膊懶洋洋地抵住杆子,翹起的睫毛襯得眼睛濕潤迷人。
嘴角含笑,弧度怎麼也抑制不住地向上。
他額前的頭髮被汗打濕了一點,陸知欣撥開頭髮,擦了擦邊緣凝結的汗珠。
動作不急不躁,格外的溫柔,眼睛專注地凝著,像是對待一件珍愛的收藏品。
餘時州的眼睛有溫度,閃爍著迷人的光彩,見過他的人被迷的失魂落魄。眼睛是他的攝魂神器。
他面板白,毛孔也很小。高挺的鼻樑上面的那一顆黑痣,淺淺的,位置恰到好處,簡直是畫龍點睛的一筆。
陸知欣像是手握一隻神筆馬良,先從額頭畫起,面部輪郭一點點補充完整,一個活生生的人出現在眼前。
—
陸知欣上次考試年級第六名,她在第一考場。
餘時州看到第二考場考生名單差點氣吐血,他名字放在第一個,天意弄人,只差一點,他們就能在同一個考場考試。
他偏偏是個不信天命的人,想要的東西,一定努力地爭取。
考試期間就在考場上晚自習,真的是自習,沒有老師,政教們負責點人數以及抓違紀學生。
彭民達路過第二考場的門,吹了一聲口哨:「州哥,出去放放風,在教室裡多悶。」
餘時州揮了揮手:「你們先去。」
「你看什麼呢這麼用功,我也瞧瞧。」彭民達嘿嘿一笑,臉上的意味不言而喻。
以為他找到了有意思的書。
掀開封皮,一盆水兜頭而下,透心涼心飛揚。
竟然是本英語作文書。
「哥,你是準備去清華還是北大?」
餘時州沒有理會他的調侃,食指捏著中指的關節,眼睛掃著書上密密麻麻的英文。
他學得最差的兩門是英語和語文。那個語文卷子啊,和他相剋,答好答差都在一百分波動,上不去下不來。
當下還是要靠英語快速提分。
餘時州不指望現在能記住多少單詞,熟悉作文的模板和常用的句式,到時候考試腦袋不至於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