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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竟又落回到這地步。
這時,珠娘終於收拾完了,端著油燈,輕步走到庭院中。曹廚子忙坐直了身子,然而,珠娘並沒朝他這裡走來,而是徑直走向了左邊自己的宿房。那原是堆柴炭雜物的半間棚子,珠娘回不成家,才求了店主,把那間棚子簡單收拾出來,讓她暫住。
曹廚子不死心,仍坐著等了一會兒,聽著珠娘走進那間棚子,隨即傳來關門聲。那扇門的門軸壞了,關起來聲響極大。但隨後,整個庭院都安靜下來,只聽得見自己重重呼吸聲。又過了片刻,那棚子裡透出的燈光也滅了。
她不過來了。今天傍晚自己偷偷求她時,她也並沒有答應。
曹廚子心一沉,不由得惱恨起來,從袋中摸出一把銅鑰匙。那把鑰匙是從珠娘那裡找見的。自從他們和離了婚姻,曹廚子便時時不放心,只要得空,就溜進珠娘住的那間棚子,去檢視一番。今天下午,客人走完後,店主讓珠娘去買鹽醋醬料。曹廚子又趁機溜進那間棚子,棚子很窄,物件又少,一眼就能掃完。連褥子和破床底下都搜看過後,並沒發覺什麼。曹廚子臨要出去,一眼掃到枕頭邊的那個裝首飾的黃楊木的小木匣。那是珠娘從孃家帶過來的,但裡面並沒有什麼值錢的首飾,不過幾件銅釵、骨簪、木頭篦子。曹廚子前一次就檢視過,他不放心,又取過那木匣,開啟一看,裡頭多了把銅鑰匙。以前並沒見過。
除了孃家,珠娘並沒有其他用得著鑰匙的地方。他哥哥不讓她回家去住,她也一直沒有孃家的鑰匙。這鑰匙從哪裡來的?曹廚子猛然想到雷炮昨晚被人殺死,難道……他不敢久留,忙揣起那把鑰匙,將木匣放了回去,匆匆回到廚房,半晌了,心仍亂跳不止。
他的心思原就有些鈍,遇到這樣的事,越發悶亂起來。他原想今晚好好問問珠娘,珠娘卻沒過來。他摸著那冰涼的鑰匙,悶坐了半晌,忽然想起雷老漢那天去軍巡鋪見雷炮時,臨走丟下一句,說臥房門壞了,讓雷炮開門小心些。為此,雷炮過來時,氣哼哼地罵了好幾道。
不對,我那老岳丈絕不是平白說這句話。他常日說話行事都極謹慎,攢了那許多錢,又只有一個兒子,他這話恐怕是句暗語,在說那錢。
曹廚子心又猛跳起來,摸著那把鑰匙,躊躇了半晌,終於鼓足了氣,站起身開啟後窗,費力爬了出去。
月光明亮,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曹廚子手裡緊捏著那把銅鑰匙,忙快步進城,往香油巷趕去。四下裡一片寂靜,只聽得見自己唰唰的腳步聲。他極少走夜路,心裡有些怕,但想起珠娘和他爹那些錢,也顧不得這些了。走出一身大汗,才終於到了香油巷,巷子裡原本十分安靜,他一走進去,頓時響起狗吠聲,而且是好幾只狗。他累得直喘,也顧不得這些了,快步走到雷家院門前,就著月光去開門鎖,搗了幾次,才插進去,一擰,“咔嗒”開了。
狗仍吠個不停。他忙輕輕推開院門,閃身進去,隨手關好。這是一院三進的房宅,滿地的月光,前面三間房卻都黑洞洞的。他後背有些發寒,但狗叫聲催著,容不得猶豫,忙快步走到中間堂屋門前,門虛掩著,並沒鎖。他忙輕輕推開,鑽了進去,隨手掩上了門。
每到年節,他都要來拜問岳丈,知道火石、火鐮放在左手牆邊的櫃子上,便過去伸手摸到,打著,點亮了留在那裡的半根蠟燭。四處一照,到處都蒙了灰,屋裡一片死寂,外面的狗叫聲也已經停歇。他又有些怕起來,但還是強忍住,慢慢走到後邊岳丈的臥房,那門開著,裡面黑冷冷的,沒一絲人氣。
他不敢朝裡望,舉著蠟燭趕緊去檢視門框。兩邊門框裡外上下都看了一道,並沒發現什麼。他又扳住門框,搖了搖,這門框年份久了,的確有些松,不過看不出哪裡能藏東西。他不死心,又一寸寸摸著,仔細查詢了一遍,連門檻都細細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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