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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這茶肆的劉婆婆年紀大了,一個人操持不過來,想找個人幫手。她見我不是懶笨人,倒先去跟我婆婆說了。這裡又近便,活兒又輕巧,我正求不得,已經來了八九天了——唉,光顧著說話,大哥快進來坐,我去給你點碗茶。”
他又暈又醉,恍恍惚惚跟著走進那茶肆,裡面幾張桌都空著,沒人。他就近在門邊的那隻舊木凳上坐下。十七娘又像蝴蝶一樣旋進裡頭那間小屋,他望著那秀巧背影,心裡頓時湧起一陣熱潮,臉又紅漲起來。他忙提醒自己,快消去這醜態,十七娘出來見了會奇怪。於是他盡力移開心神,轉頭細瞧茶肆裡的桌椅佈置。可就在這時,那屋裡傳來十七娘一聲驚呼,接著一聲茶盞碎響。他忙趕了過去,朝門裡探頭望去,見十七娘張著雙手,望著牆角,驚恐不已。
“怎麼?”他忙問。
“一隻老鼠,猛地從櫃子裡躥出來了,唬死我了!”
“在哪裡?你出來,我看看。”
十七娘退到小竹床一頭,讓出道,仍滿臉餘悸。他忙走了進去,小屋實在太窄擠,雖然十七娘緊貼著牆,他經過時,臂膀仍擠到了十七娘的胸脯,一陣柔暖透過衣袖傳到他心底,他渾身一顫,心頓時怦怦狂跳起來。他忙要側身,卻險些將牆這邊小木桌上一隻茶瓶撞倒。左轉不成,右讓不開,臂膀連連擠向十七娘胸脯。他越發慌了神,正在拼力扭擠,十七娘忽然伸出雙臂將他抱住!
他頓時驚住,慌忙望向十七娘,十七娘仰著臉,一雙秀眼直直盯著他的雙眼,那眼裡滿是春潮,混著慌怕、羞怯和渴慕。
梁興走進了那間堂屋,楚滄的妻子馮氏站在桌邊等著他。
當聽到馮氏傳話,以生病咳嗽為由,再次推拒見他時,梁興便覺得其中或許有隱情,隨即生出了翻牆私見馮氏的念頭。但這關乎馮氏名節和楚家聲譽,稍有不慎,便會招致禍患。因此他假借紙筆,讓老何引他去了書房。支開老何後,他給馮氏寫了一封書簡:
在下樑興,恭候門外。深夜逾牆求見,不恭之至。喪期越禮妄行,實出無奈。大哥二哥之死,疑雲至今難明。梁興此舉,只為解枉死之惑、申二兄之冤。此心此志,明月可鑑。唯盼嫂夫人面賜一晤,容梁興拜問詳情。如若應允,掩燈三次。
他趁夜翻牆,來到馮氏所居東院,將書簡偷放在門檻上,而後輕釦門框,隨即躲到暗影中等待觀望。馮氏果然如約用手掩了三次燈盞。
梁興盡量放輕腳步,小心走了進去。他這是頭回面見馮氏,見馮氏年近四十,身穿素布孝服,形貌端莊,只是神色略有些緊張,一隻手扶著桌沿,另一隻手攥緊了衣絛。看到他進來,馮氏更是微微顫抖起來。
梁興先躬身叉手,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而後用手指豎在嘴前,示意馮氏不要說話。馮氏卻忽然猛地咳嗽起來。梁興等她咳嗽完後,才指了指桌上紙筆,示意用寫字對答。馮氏先有些疑惑,隨即點了點頭,目光疑懼,渾身仍持著戒備。
梁興走到桌邊,見燈前擺著一卷《地藏菩薩本願經》,旁邊一沓抄寫的經文,字跡端雅秀勁。梁興心中微動,卻沒有工夫細想。他不敢亂動那沓抄經紙,見旁邊櫃上放著一摞白紙,便走過去取了兩張,拿到桌邊鋪展好,拈起馮氏的筆,蘸了墨,寫下一句問話:二哥之死,可有旁因?
寫好後,他站到一旁,伸手示意馮氏看。馮氏小心移近兩步,看了紙上問題,搖了搖頭。
梁興又寫:二兄之死,可有關聯?
馮氏再次搖頭。
大哥亡日,大嫂治筵?
馮氏眼中悲顫,點了點頭。
大哥之死,真屬意外?
馮氏微微一頓,點了點頭,眼中閃出淚光,隨即又劇咳起來。
梁興注視著她,至少,她說染了風寒咳嗽並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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