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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身邊那人低沉的語調,感受著對方有節奏的拍撫,梁銳希的大腦漸漸平靜下來,終於在凌晨時分睡著了。
這一場雨讓次日的溫度驟降了許多,梁銳希起來時被凍得打了個大噴嚏,趕緊翻衣櫃套了件襯衫。周琰已經先一步起來給他蒸了速凍包子做早點,梁銳希洗漱完塞了兩個就準備出發。
他隨機分配到的考點就是在五公里遠外的東法大附中,可以說運氣是相當不錯,因為距離近,周琰可以直接開車送他過去。
兩人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周琰才想起來問他:「東西都帶齊了嗎?」
可能是沒睡夠,天氣又冷,梁銳希腦子還有點懵,聽周琰這麼問竟然沒什麼反應,直到周琰又仔細問了一句:「準考證,身份證,文具,都帶了嗎?」
梁銳希這才一個激靈,昨天他特地把準考證和身份證單獨擺在寫字檯上,想提醒自己隨身帶,結果出門時拎著書包就走了!
「我回去拿!!」他趕緊解了安全帶往外沖,幾乎是用跑一千米的速度往回奔,在家中找到桌上的準考證和身份證,看了眼時間,來回最多耽擱十來分鐘,才大鬆了一口氣。
返回車座時梁銳希還在喘氣,像是重症哮喘發作:「還好你提醒我,嚇死我了……」
但這麼跑了一通,被凍住的腦細胞也全都被嚇醒了,他現在渾身都在冒汗,亢奮得不得了。
周琰好笑又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這麼緊張麼?」
梁銳希:「……」
能不緊張嗎?!他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感覺比高考和上一次司考都要緊張!
高考的時候他並沒有明確目標說一定要考什麼學校,只覺得正常發揮就能上省內的重點大學,整體心態都比較輕鬆。而第一次司考時他爺爺沒出事,就算失敗了,也還有再次嘗試的機會……
但這次不一樣,很多亟待解決的問題必須要他先考過這個東西才能去面對,要是考不過,他感覺自己的人生會持續停滯在一種不上不下的狀態裡,又要等一年,或是更久,這種狀態是最可能把人逼崩潰的。
周琰啟動車子上路,看著路邊的地面,又淡淡地對他說了一句:「看,梧桐開始掉葉子了。」
梁銳希順著他的提示往窗外看,還真是,昨晚下過雨後,地面上仍濕漉漉的,有不少落下來的樹葉,看著都還挺綠,卻已經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即將被路過的車碾壓為泥。
大部分在城市裡的生活人都在過分地關注自己,忘了去觀察自己所處的世界,其實萬事萬物都是這樣興衰無常,萬事萬物在當下都有獨屬於它自己的美。
他想到了周琰那些詩,嚮往對方眼中那彷彿帶著詩意的世界,知道結果固然重要,但過程也一樣值得品味,即便那些都是辛酸苦辣。
於是僅僅是這麼一句聽起來毫無意義的話,又讓梁銳希奇異地平靜下來。
司法考試為期兩天,梁銳希除了最開始那一陣緊張後,之後都挺平靜,考完後他心裡就已經有了底。從考場出來時,他又開始興奮,嘚瑟得簡直想當街狂舞,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覺得世界盡在掌握!
腦海里那些被強壓下去的問題再一次爭先恐後的冒出來——他要去找小姨,他要去了解媽媽的情況,他要跟周琰大戰三百回合,他還要請沈暉他們去自己的酒吧!!
到了考場門口,遠遠就看見周琰倚在車邊等他,對方穿一身菸灰色的襯衫,身材修長挺拔,吸引得路人考生紛紛偏頭圍觀。
梁銳希心一動,快步走向對方,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靠近,有更多視線匯集在他們身上。
「感覺怎麼樣?」周琰見了他問。
「周律師,」梁銳希自信地笑了笑,「我感覺這一次穩了。」
「那恭喜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