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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尋輕輕搖頭：&ldo;就算稱病，那也不能一開始就病。這樣的大事，我不能不露面。&rdo;

蘇凌皺眉：&ldo;主要是你的身體……&rdo;

程尋微微一笑：&ldo;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我不會累著我的。&rdo;

她並不是愛逞強的人，她也很愛她肚子裡的孩子。

蘇凌見她如此，只得道：&ldo;那你注意一些，把握分寸。&rdo;

&ldo;我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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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的靈柩暫時停放宮中時，程尋帶著命婦在宮中舉哀。

然而沒多久，她身邊的茂陽長公主就輕聲問：&ldo;前些日子，恍惚聽說娘娘有身孕了？&rdo;

&ldo;嗯。&rdo;程尋低聲道，&ldo;太醫診脈，說是有了身孕。&rdo;

所以，她不能久跪，得找個由頭避開。

&ldo;暈吧。&rdo;茂陽長公主忽然道。

&ldo;什麼？&rdo;蘇凌沒聽清。

茂陽長公主在她耳邊耐心道：&ldo;你暈倒。&rdo;

程尋睜大了眼睛。

茂陽長公主神色不變：&ldo;天熱，你又有身孕，肚子裡的孩子要緊，不能久跪。你暈吧，我扶著你。&rdo;

裝暈這種事，程尋沒什麼經驗，她正醞釀感情，茂陽長公主許是等不及，直接輕拉著她，往自己懷裡一帶。

程尋也不笨，連忙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長公主道：&ldo;快來人，先送娘娘到偏殿去。趕緊請太醫，看娘娘肚子裡的小皇子要不要緊！&rdo;

今上繼位至今，膝下猶虛，如今皇后有孕，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半點馬虎不得。

茂陽長公主和宮女一起半攙扶半擁著程尋去了一旁的偏殿休息。她挨個又吩咐宮人：&ldo;還不快去請太醫？&rdo;&ldo;去打些熱水。&rdo;&ldo;你去御膳房看看，有沒有素粥&rdo;……

待宮人盡數離開後，茂陽長公主才又對程尋道：&ldo;你們年紀輕，沒經過事兒。要知道，活人要比死人重要的多。舉哀、哭靈這種事，都是給人看的。太上皇地下有知，也不想他孫子有絲毫閃失。&rdo;

程尋頗有些驚訝，卻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作聲。茂陽長公主是長輩，長輩也會讓他們這般行事嗎？

&ldo;現在幾個月了？&rdo;茂陽長公主輕聲問。

&ldo;兩個多月。&rdo;程尋如實回答，&ldo;快三個月。&rdo;

&ldo;頭三個月是最要緊的。&rdo;茂陽長公主很有經驗的樣子，&ldo;舉哀、哭靈情緒波動大，又累，不適合孕婦去做。宮中有成例，你走個過場就是了。&rdo;她輕輕拍了拍程尋的手：&ldo;你放心，你父皇不會怪罪你的。&rdo;

她和先帝同母，不過感情不好不壞。老實說，她很有些看不上她這個皇兄的行事。比起太上皇，她還是更待見她的侄子。皇兄離世，她心裡固然難過，但更多的是&ldo;啊，真的沒了啊&rdo;的心理。她三年前就見過太上皇病中的樣子，有時候他想，那樣活著，其實沒什麼意義……

所以此時，雖是在舉哀，可茂陽長公主心裡念著活著的人多一些。

第一次看見懷思時，她心裡就認下了這個侄子。

她沒有兒子，懷思在她心裡說是侄子，也和半個兒子差不多了。她知道懷思重視什麼。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