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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乾淨清冽的聲音近來低沉了一些，說這話時，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敲在程尋心上。

蘇凌繼續道：&ldo;上次過年不在你跟前，今年來見見你。你最近在做什麼？&rdo;

&ldo;我麼？&rdo;程尋緩緩舒一口氣，&ldo;我剛回家的時候，看書寫字，跟著我爹又認了一些胡渚的文字。哦，對了，今天我剪了好些窗花，我還帶來一些呢，給你看看。&rdo;

&ldo;嗯？&rdo;蘇凌輕笑，&ldo;是麼？&rdo;

他心說，帶窗花，還不是因為要見他？

程尋從袖子裡取出摺疊好的窗花，認真介紹：&ldo;這是春，這是福，這是……&rdo;

她眸光輕閃，試圖藏起&ldo;囍&rdo;字。

怎麼這麼不小心？把它也給帶出來了？

然而眼尖的蘇凌已經看到了：&ldo;我喜歡這個，能不能把這個給我？&rdo;

&ldo;不能。&rdo;程尋斷然拒絕，&ldo;這個剪錯了。你要是想要，就把春和福拿走。&rdo;

&ldo;可我只喜歡這個。&rdo;蘇凌難得堅持。

程尋轉了轉眼珠子：&ldo;你不能要這個，你現在又不急著成親。這是成親時候才用的……&rdo;

她一顆心砰砰直跳，竟然不敢去看蘇凌的神色。

蘇凌掃了她一眼，慢悠悠道：&ldo;現在是不能，等明年說不定就可以了。&rdo;

她明年就及笄了，可以議親了。

程尋神色微變，隱隱猜出了一點他話裡的意思，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隨口一說。她心裡翻騰，口中說道：&ldo;那也有可能。不過我大概要過好多年了。&rdo;

&ldo;這話怎麼說？&rdo;蘇凌眉心一跳。

&ldo;吶，你也知道，我要讀書，不可能小小年紀就成親。&rdo;程尋頓了一頓，神色自然，&ldo;而且我爹孃說了，要多留我幾年。&rdo;

蘇凌挑眉，有心想同她再說幾句，暗示一下，他多等今年也等得起。

然而程尋卻擺一擺手：&ldo;咱們不說這些了。你近來都在做什麼？誒，你剛才是給沈夫子遞信了嗎？沈夫子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的身份？&rdo;

蘇凌一笑，隱約有些無奈的模樣：&ldo;你問這麼多，讓我回答哪個好？&rdo;

雖是這麼說，他到底是一五一十答了她所有問題：&ldo;這段時間要比以前忙一些，我之前就認識沈夫子，他的確是知道我的身份。&rdo;他輕嘆一聲：&ldo;我們認識很多年了。&rdo;

程尋心念如潮，認識很多年？可沈夫子以前是宮廷樂師啊，意思是蘇凌以前就在宮裡嗎？不然怎麼會認識？可他如果在宮裡，為什麼從未聽說過他？

她正晃神間，蘇凌眼疾手快拿走了她剪好的&ldo;囍&rdo;。

程尋反應過來，伸手欲奪，卻被他格開。

蘇凌輕輕一笑：&ldo;我先收著，將來總有用上的時候。&rdo;

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窗花放入袖中。程尋向他袖口伸去，被他輕輕捉住了手腕。

蘇凌聲音輕而溫和：&ldo;好了，別鬧了，咱們說點正事。&rdo;

程尋看一眼被他握著的手，臉頰後知後覺湧上了紅潮。她不著痕跡抽出了手，規規矩矩坐好，認真問：&ldo;什麼正事？&rdo;

&ldo;是關於咱們的讀書的事情，如果一過初五就開始，你嫌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