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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簡淇做的豆團蓬糕上雪白的糖霜。一時神馳天際,心道:“明年這時候,我說甚麼也要回到他身邊去。”
趙暄道:“你們管自玩得高興,也不帶我。”放下了車簾,又道:“你猜皇伯父方才跟我說甚麼?”酈琛回過神來,問道:“甚麼?”趙暄道:“殿前司昭武尉出了缺,你要升官兒啦。”酈琛道:“哦,又是你保薦的麼?”趙暄見他心不在焉,顯是對這一件事毫不熱心,頗覺失望,道:“我知道你不耐煩作個小小校尉。只是你到京來,信王他們焉有不知?跟在我身邊,往來便宜,他們也不敢就怎樣。有昭武尉的令牌,清早半夜都出入得城門。”酈琛省悟過來,道:“那可多謝你了。”趙暄悻悻地道:“這一句裡,才聽得見些誠意。你這人當真是難討好,為你做了十分不算,還要親手捧到你跟前,求著你收下。”
酈琛道:“哪裡。你讓皇帝下旨赦了我爹爹罪名,我很是感激。”趙暄笑道:“皇伯父當初便無意殺他,為這點小事要了他性命,難免有些內愧,我一求便成了。這一回給你加官,也未嘗不是補報之意。”酈琛卻知酈文道不過是一名小小知州,便是錯殺了,哪裡會進得皇帝的心去,至於給自己一個官銜,自是全看在趙暄分上。聽得他毫不居功,不禁有些感動,道:“趙暄,你待我一番好意,我自知道。”趙暄道:“這還差不多。”握住了他手道:“你兩番救過我性命,咱們算得是生死之交。你的仇人便也是我的仇人,我同你聯手對付他便是。”嘻嘻一笑,又道:“好在趙煐本來便跟我過不去,也不算屈了他。”
正說著話,馬車忽地慢了下來。隨騎侍衛趕上來,湊著車窗向裡道:“王爺,前面是傅尚書家的車馬。看光景是有匹馬失足滑倒,一時起來不得,阻了道路。”趙暄笑道:“偏是這般不巧,算了,咱們繞路罷。”轉頭向酈琛道:“刑部尚書傅衝,便是前年審你爹爹案子的。”酈琛點了點頭。
便聽車外一人高聲道:“王爺留步!”趙暄揭起車簾,見幾名侍衛護著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向這邊走來。酈琛見那人頜下一部花白短鬚,細眼鉤鼻,一看便是個精明幹練的人物,心道:“原來傅衝卻是這般樣貌。”
趙暄將口湊到了他耳邊,輕輕地道:“你想不想殺了他?”
酈琛尚未答言,傅衝已來到車邊,恭敬行禮,隨即手把著車軛,道歉致意,說個沒完。酈琛聽得好生不耐,卻見趙暄滿面堆笑,敷衍得滴水不漏,心道:“這娃娃到底是官場里長大的,上一刻還說要殺人,下一刻便能做出這般親熱形狀。”
好容易待得傅衝離去,馬車重又起動,酈琛看著趙暄微笑道:“都說你同傅衝不睦,卻原來也有這許多話好講。”趙暄笑道:“我故意的。這雪下得這般大,讓他在外頭多站一會兒,帽上堆足了雪,回頭一暖一化,統流進脖子裡去,凍不死他。”兩人一齊大笑。
說話之間,馬車已到了趙暄官邸。趙暄道:“咱們去湖心亭裡坐坐罷。”酈琛於他府上走得極熟,當下不用人引路,便走在先前,徑往後園去。趙暄這後園極大,引了一股活水來,在中間蓄了一個小湖。湖心築一亭,有竹橋與陸相連。
兩人沿竹橋走入湖心亭,對面坐下。趙暄道:“先時我問你那話,你可還沒答。”酈琛微感詫異,道:“你是當真,不是說笑?傅衝是刑部尚書,我現去殺他,只怕連你都要牽累。”趙暄道:“我既然問了這話出來,自然是有了主意在這裡。”
酈琛心道:“我爹爹那樁公案牽涉之人甚多,總不能全都追究起來,只除了鄭曄這個主謀,也就夠了。不過傅衝既是夥同趙煐給爹爹定的罪,倘若順手,殺了他也無妨。” 當下點頭道:“你且說來聽聽。”趙暄笑道:“我助你殺了他,你卻怎麼謝我?”
酈琛道:“殺不殺傅衝,其實也沒甚要緊。我頭一個要殺的人乃是鄭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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