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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屠大人，自今日起，桐笑非正式接任揚善司司長。&rdo;

屠凌望著眼前這個一臉單純的女孩子，嗤笑：&ldo;我對教導新人沒興趣，不要拖我後腿就行。&rdo;

桐笑非始終帶著天真的笑意，看樣子，應該在荒蕪的歲月中，忘記了很多事。

池蔚坐在那棵枯樹上，和屠凌聊了很久，儘管大部分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在講。

屠凌最後只是淡淡地問道：&ldo;你做這麼多事情的理由是什麼?&rdo;

&ldo;理由麼?&rdo;池蔚沉吟片刻，笑了，&ldo;忘了。&rdo;

他定定地望著屠凌肩膀上的鳥兒，歪了歪頭：&ldo;大概為了他吧。&rdo;

池蔚說著，忽然打了個響指，墓園的枯樹上便綻放出紅色的花兒來。

&ldo;我應該感激張家那個術士，是他將阿玉的魂魄從暗無天日的地下引出來的。&rdo;池蔚摘下那朵花，放在掌心，吹了吹，便是漫天飛舞的花瓣，迷了人眼，迷了人心。

&ldo;我該走了。&rdo;池蔚笑著，就漸漸化成了一棵樹，&ldo;鬧得這麼大，真不好意思了。&rdo;

他的臉深埋進樹幹中，青綠色的藤蔓總給人一種忽如一夜春風來的錯覺。

屠凌抬手試探了一番，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可能很久才醒來，又或者，再也不會醒過來。

屠凌垂眸，肩上的鳥兒蹭了蹭她的臉頰，似乎是在安慰她，癢癢的，十分想流淚。

&ldo;小非，我這邊完事了，你注意些。&rdo;

屠凌低聲呢喃著，有些疲憊。

桐笑非卻是精神百倍，她握緊手裡的短刃，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惡靈即將出現的地方。

姜冶遊盪著，慢慢靠在了一個路燈下。

桐笑非抓準時機，一舉拿下。

可對方沒有一絲慌亂，只是笑笑，彷彿只是赴一場朋友間的約會：&ldo;你來了?&rdo;

&ldo;剩下的話，都留到審罰堂上再說吧!&rdo;桐笑非沒什麼耐心，她已經很餓了，非常想回去吃師父做的飯。

姜冶仍然滿臉溫和：&ldo;我會去的，只是在去之前，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rdo;

&ldo;這種懺悔的話，現在說，都晚了。&rdo;

桐笑非聽多了這種說辭，已經麻木了。

&ldo;我知道。&rdo;姜冶紅了眼，&ldo;但我還是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rdo;

不祈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聽到這句就好。那麼他從&ldo;罪舍&rdo;爬上來，都是值得的。

其實姜冶沒什麼野心，只是想要當面和桐笑非說一聲對不起，可是對方從不去&ldo;罪舍&rdo;，也不再記得他。

桐笑非的主要職責不是緝拿惡靈，而是捍衛人心之善。因此&ldo;罪舍&rdo;那種地方，她只在上任的時候去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踏進去過。

姜冶遠遠地看了她一眼，就本能地要接近，可是不論他如何努力，都被隔絕在方圓十里外。

所以他逃了，逃到人間，希望這樣，可以有機會單獨見見桐笑非。

他在那個雨夜，即將和人碰上，卻因為一場事故，意外和人錯開。

更荒誕的是，他碰到了池蔚，對方讓這場雨綿延了幾天，將他的氣息沖刷的乾乾淨淨。

&ldo;你為什麼這麼做?&rdo;

姜冶不解，甚至有些生氣，池蔚卻只是勾著嘴角，淺淺一笑：&ldo;好玩啊。&rdo;

姜冶其實有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