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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訕訕地收了笑，低聲咕噥：&ldo;我答應你了又如何？縣令沒必須配合，你父親也不見得樂意。&rdo;

一聽這話，雲居雁的臉上馬上漾起了如釋重負的微笑。她知道沈君昊算是答應了，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隨即陳述道：&ldo;祖父今日就會去見縣令大人。縣令大人一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只要讓程大在祖父面前說一聲他是假冒的，後面的事祖父只會安排。&rdo;

即便程大是真正的程大，沈君昊都有幾十種方法讓他說自己是假的，反正他是紈絝子弟，只要不&ldo;玩&rdo;得太過火，他比蔣明軒等人行事方便多了。不過他不以為雲居雁一個閨閣女子能有什麼主意，故意說道：&ldo;你雖是這麼想，但也要人家願意配合才行。這冒充的罪名可不小，你以為別人都是傻的嗎？&rdo;

&ldo;我知道要他承認不易，不過我已經派人去他的祖籍了，按教程算，六七天便會有回應。如果他知道了這事，定然會心虛的。&rdo;

沈君昊沒料到雲居雁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他好奇地問：&ldo;你怎麼就認定這個程大一定是假的？難道你以前認識他不成？&rdo;

一句無心之語，頓時說得雲居雁心虛了起來。她不安地看著沈君昊，喃喃：&ldo;反正我就是知道。&rdo;

沈君昊凝視著她。他相信她剛剛說的是真的，但如果惠嬤嬤等人的死與她無關，這也就是說，雲夢雙比他想像的更可怕，雲家比他認為的更不安寧……

雲居雁被他看得更加心虛，使勁抓著手中的帕子。&ldo;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反正我知道就是知道……&rdo;

&ldo;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冒險來見你，我會幫你做這些對我沒好處的事？&rdo;沈君昊突然問。

&ldo;我不知道。&rdo;雲居雁老實回答，&ldo;如果你不願意幫我，我只能自己給自己寫一封信，假裝是我派去江南的管事寫回來的。&rdo;

&ldo;雖然拙劣了一些，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至少能拖到真的信件趕到。&rdo;

&ldo;但這樣一來。萬一父親知道了這事，我和他的關係就更難修復了。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這個世上，他們是我最在意的人。&rdo;

沈君昊瞬時沉默了。微微抬頭望著遠處的瓦片。不同於昨日的晴空萬裡，今天卻是一個大陰天，厚重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他記得奶孃曾抱著他說，這個世上。最在意他的人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真正一心為他，就算是姨母也是一樣，所以他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他一直知道奶孃才是對他最好的，他從小就決心長大後要報答她，但是還沒等到他長大，她已經死了。後來他認識了沈子寒。他以為他是他最好的朋友，結果他騙了他，騙了所有人。雖然蔣明軒他們都說，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但他騙了他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她說，他最在意的是她的父母，那麼他呢？他有值得他在意的，在意得值得他卑躬屈膝去求別人的人嗎？

&ldo;沈公子，你怎麼了？&rdo;雲居雁看著失神的他。這一刻，她莫名地覺得他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試圖舔舐自己的傷口。他的其他面目似乎只是為了掩飾他真實的脆弱。她情不自禁問：&ldo;你想到傷心的事了嗎？&rdo;

&ldo;當然不是！&rdo;沈君昊極力否認，公式化地說：&ldo;你為了你最在意的人求我，但我還是那句話，與我沒好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rdo;

&ldo;可是你剛剛明明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