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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錦繡參見皇上，皇上萬歲。&rdo;走至門口有一宮女行禮道，她穿著比著其他宮女要艷上兩分，我知老太后估計特寵愛她，於是淡淡笑了：&ldo;起來吧。&rdo;

進了鳳儀宮，裡面有些冷清，我看向錦繡道：&ldo;皇祖母呢?&rdo;我本以為自己喊不出這個稱呼的，誰知到了嘴邊輕易便喊了出來，看樣子內心深處我對這個老太后還是蠻崇敬的。

&ldo;……太后太后在內殿休息，正等著皇帝。&rdo;錦繡眼圈微紅道，我嗯了聲舉步到內殿，許若辰等人留在外面。

我走入內殿，裡面瀰漫著幾許草藥的味道，宮女左右掀開珠簾，我走了進去，老太后正靠在床頭，看到我微微一笑道：&ldo;皇帝，你回來了。&rdo;

老太后面色沉靜，但隱隱皺紋突顯，我心裡隱隱有些難受。

&ldo;皇帝，來哀家好好看看。&rdo;老太后朝我招了招手道，我心一軟走了過去。

&ldo;皇帝，這天下哀家也只能幫你撐到這裡了，哀家老了，無能為力了。&rdo;老太后拉著我的手輕拍了幾下微笑道。

我眨了眨眼睛道：&ldo;皇祖母，你不要多想，好好養病，我……朕如今回來了，皇祖母就會輕鬆些了。&rdo;我發現對著這個老人，我不自覺的神經繃緊，那個我字怎麼都不容易說出只好用朕。

&ldo;一把老骨頭了，折騰了這些年，看慣了宮內宮外，也有些累了，前些日子還夢到你皇祖父……說來也有這麼多年了。&rdo;老太后拉著我的手淡淡道，眉目高雅。我不知該說什麼，只好緊緊抓著她的手。

&ldo;皇帝，日後哀家若是走了，就與你皇祖父合葬一起，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和旁人也沒多大關係。&rdo;老太后低聲笑幾聲道，而後輕咳幾聲。我眉峰微皺，她微微鬆開我的手揮了揮手道：&ldo;皇帝，你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回去吧，哀家也累了，乏了。&rdo;

她說這些的時候，閉著眼睛，我起身躬身行禮，而後離開……

只是命運不可捉摸，我不知道自己這次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到她，她說的這些話我都記在心裡，我那時看著皇宮裡飄著的白綾突然想，她這麼走了其實也好，好過日後看著自己的親人被血洗……

眼不見心不煩，閉上兩眼，不相看。

而後幾天，我以身體不適為由並沒有上朝，一來怕露了餡，二來我想照顧淺童，御醫說他經脈受損，日後拿筷子吃飯，走路都成問題，武功更不用想了，至於嗓子吃藥慢慢的調理到沒有多大事情。

我聽了倒是沒有多大感覺，大抵是早已有所悟了，淺童聽了朝我看了看，而後垂眉，身上卻也沒有帶著屬於死亡的氣息，但看他死氣沉沉的模樣，我終究不放心，在宮內陪著他幾天。

&ldo;皇上……你……該上朝。&rdo;這天幫他按摩過後，他低聲斷續對我說道，我看向他笑了笑嗯了幾聲。

等淺童睡下，我看著他恍然出神，他這幾日已經不再向一開始那樣，如果我不在就一直睜著眼睛不敢入睡了。

但看著他有些憔悴的樣子我心裡還是有幾分抓狂。

我恨不得此刻殺了燕語。

感覺到自己的暴戾，我皺了皺眉，輕輕出了內殿，到了外面，我低聲對小喜子道：&ldo;在這裡看著他，如果有什麼事，到月澤樓來見我。&rdo;

小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