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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時走時吐,他就像一個大街上貓著腰低著頭妄想從地上撿人民幣的人。而她呢,卻還得緊緊跟著他,甚至還要和他並肩走在一塊兒,好多人都在看他們。她感到特別丟人,難堪。還是一個公務員呢,就這素質!她對他的輕視、厭惡的情緒又增加了。可那些路人也許會以為我是他女朋友呢!她有意識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他也感到了這一點,回過頭來說,對不起,我胃不好,喝點酒就吐。讓你見笑了。她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忙上前說,哪會呢。你不要緊吧?他說,沒事,吐吐就好了。哦,你不要靠近我。這味,這味……有點兒……大。她見他這麼說,便說,俺們作為一代大俠,這點氣味豈在話下。說著,和他並肩走在一塊。
他笑笑,道一句,你可真虛偽啊。這話應該是她說他才是,沒想到他倒說到她身上了。她說,你才虛偽呢。這時候,領導不在,她也就不怕說錯話了,即使得罪了他,她也不在乎。而且,在內心底,她又覺得即使她說一些“實話”,他也不會生氣的。
他問她,我怎麼虛偽了?她說,反正我就是這麼一種感覺。他望望前面的燈光,嘆口氣,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這話她能理解,只是她沒想到她當時竟然說,不過,我覺得你特別虛偽。這似乎就是有意要惹他生氣了。
第十二節
不過,他卻似乎對這話早有心理準備,依然是笑著,甚至笑得更開心了,似乎這是在誇獎他,也許他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只是想以此來打發時間。也許只是想找個話題,來避免無話可說的尷尬。他問,我怎麼個特別虛偽?
她說,你從一進到吃飯的屋子裡就沒真實過。整個一個假人。
他肯定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他沒有吭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吃飯的時候,我觀察了你好久。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沒逃過本姑娘敏銳的眼睛。說著她便笑起來,說,我厲害吧?
他有點迎合似的點點頭,說,那你觀察來觀察去,最終結論就是我是一個假人?
不是,是世上最假最假的人。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樣極端的詞。難道就是有意要讓他不快?你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你心裡真正想說的。所以,她望望他,說,也許你也是座中最痛苦的一個。
也許正是這句話讓他對她真正有點刮目相看了。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稱為“最痛苦的人”,就像被稱為最優秀的人一樣,在他看來,這是一種對他的讚譽。這種高階拍馬式的誇獎也許正投合了他當時的心境。
於是,似乎一切都改觀了。以前在他眼中,她僅是一個漂亮一點的花瓶式的無靈魂的人物,並不值得他尊敬,看重。而現在,僅僅因為這一句話,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是大為不同了。
他也許把她引為了“紅粉知己”,也許是他當時需要這麼一個女人來傾訴衷腸,所以,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了她。
這對她絕對是出乎意料的。尤其是當時,她還只是把他作為一個聊天的物件,甚至是一個惡作劇的物件。她說他是最痛苦的人,目的不過是想讓他在心理上受點罪,報復或者說捉弄一下這個可惡的傢伙。可是,這人的思維是多麼奇怪,他竟然把這樣的話當作了對他的理解,甚至是一種心靈上的安慰。
不過,看到他變得活潑,愛說話,甚至情緒高昂起來,她一面驚訝,不理解,一面卻也感到輕快愉悅起來。她覺得她真的很厲害,把這麼一個木頭人的情緒都給調動起來了,甚至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成就感。難道這也是他後來批評她的所謂的“虛榮心”?
竟然是不知不覺到了歌廳門口。時間在她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的一陣子可過得真快!他對她說,你先進去吧。我再走走。她有點為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