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4 頁)
放棄治療,省錢方便,老人不用承受痛苦,但是最多也就兩年,一般醫生不會願意給病人這樣篤定的數字,但因為是李靳嶼,他還是憑著自己的經驗,給了一個時間讓他自己好有個決斷。
他知道老太太必定是怕錢的事,家裡那些條件好些的親戚,早在他父親當初入贅時覺得丟份就斷絕來往了。這個鎮上的人好面,都看不起男人入贅。
他卡里上下不過萬把塊,一次化療錢都不夠。
李靳嶼咬著煙,許久沒往裡吸,菸灰積了半截,正撲簌簌往下落灰,他人靠著洗手池,手機被他捏在兩指之間來回打拳,也沒想好要打給誰。
電話簿從頭到尾翻個遍,也沒個能借錢的人。
他低著頭,垂著眼,手指慢慢在李凌白這個名字上停了下來。
他整個人有些抖,似要握不住手機,拇指在空中發著顫,整個人像塊沉重的鐵,怎麼也摁不下去這個名字。
“李靳嶼?”男廁所門被人猝不及防推開。
電話被嚇出去了,他反應了一會兒,才匆忙結束通話。
等他一抬頭,看見葉髦苯油瓶男廁門縫,鬼頭鬼腦地探了個腦袋進來,那張臉是真漂亮,眼睛彷彿會說話,一眨一眨地好奇滲著光地看著他說“你躲在裡面抽菸?”
他很反常地盯著她看,將煙銜在嘴邊,看著她深深吸了一口,吐氣散漫一笑 “我抽菸你又不是沒看過。”
葉縻讀艘幌攏回頭看了眼,悄悄擠進來,關上門,拿後背貼著門板,看著他小聲說“程開然跟那個胖頭陀談完了,他讓咱們找個地方,等會過去跟咱們匯合。”
廁所其實有股很難聞的味道,被他弄得煙霧繚繞的,加上這勾人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人間仙境,但其實臭得不行。
然而,地址定在李靳嶼家。
因為醫院附近沒什麼能說話的地方,咖啡廳、茶樓,任何公共場所都不□□全,家裡更安全些。於是,只能去李靳嶼家了。老太太住院,家裡現在就他一個人住,所以還挺方便。
李靳嶼家在三水塔老街,住這條街的基本上也都是這個鎮上一些孤寡老人,灰白的低矮破舊小樓,屋簷落舊,牆皮刮落,滿牆的爬山虎,牽牛花。巷口一堆腐爛到天荒地老的廚餘垃圾,到處都是很濃的生活氣息……
蒲扇老人、練劍老人,圍棋攤,象棋攤,早餐煎餅包子鋪,一應俱全。葉韝著李靳嶼拐進巷子裡,因為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行動緩慢的老人,她感覺時間都慢了下來,但卻很沒有活力,本來就是個養老街區,年輕人住在這,就感覺有點壓抑。
穿過街巷,門口有棵蔥鬱、姿態凝固的老梧桐樹,便是他家。
門很老舊,兩道門,外面一道鐵門,裡面一扇木製門,門角有些發黴,一推開,嘎吱嘎吱作響,比門鈴都管用。
李靳嶼門都沒關,直接進去把老太太的輪椅收到一邊,葉髡駒諉趴諉歡,悄悄打量了一下這老屋的格局,其實跟她那間老祖屋差不多,三室一廳,小歸小,但五臟俱全。後面還帶著一個小院,種了些花花草草,還有一條嗷嗷待哺的小黃狗。
屋內很暗,窗簾關著。格局簡單幹淨,沙發上胡亂丟著幾件他的外套,其中一件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湖邊遇見時的adi運動衫,這種感覺很奇妙。
那晚要號碼時想的是這麼一個大帥比跟自己無緣挺可惜的,從來沒想到他們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
心下有些異樣。
李靳嶼倒沒什麼異樣,隨手將沙發上那幾件衣服收起來給丟到裡間的屋子裡。
“那間是你的房間麼?”葉魑省
李靳嶼掃了眼,嗯了聲,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說“要參觀麼?也沒什麼好看的,就一張床和幾個櫃子。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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