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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參事。」話說了一半,便被顧澈開口打斷。
葛參事抬眼對上他的神色,卻不由有些愕然,他的神色未變,甚至還勾著嘴角,叫人覺得心情甚好,若不是對上那雙眼睛——溫情缺缺,像寒冬枝頭的融雪,不近人情的清冷在眸裡舖開,宛如萬年靜默的潭水,裹著滾燙的心臟,霎時間連流淌向全身的血液都冰冷起來。
僅僅一瞬間,眨眼的功夫,再掀起眼皮,分明又是溫溫淌過的泉水,顧澈笑道:「參事說笑了,文章不過是寫著玩的,我哪有才氣去擔此重任。」
葛參事眯了眯眼,明白這是披著溫和假象的敷衍,也不再強求,只是帶了些想為剛才的惶恐找補些面子的想法,道:「我還是希望先生仔細考慮考慮,這工作保的可不止是前程。」
還有性命,顧澈當然知道,一篇文章名冠北京,北洋政府自然要將他收入麾下。
是試探,也是威脅。
可惜他從不是願低頭的人。
「那就祝葛參事仕途順利,前程似錦。」他輕笑了聲,一身輕鬆地站起來,沖葛參事鞠了一躬,「顧某告辭。」
趕到報社的時,胡昌正商議著去吃飯,老遠便聽到他的笑聲,像是有喜事。顧澈便道:「好啊你們,怎麼準備背著我去吃大餐呢?」
夏田壽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帶了點難得的笑意,伸手將他摟了過來,「看看,這脾氣,不帶他可還行?」
薑桂打了個哈欠,靠在椅背上眯著眼,嘴裡嚷嚷:「你不來,他們還要去找你呢,苦了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沒人管。」
眾人又笑作一片,打趣他的隨性。
薑桂嘴饞,一直惦記著遠街一家麵館,一行人沒辦法,只能浩浩蕩蕩地跟著他走了兩條街,才在一條叫不上名字的小街區的犄角旮旯停下,麵館就埋在深深的圍牆裡。
薑桂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在牆角坐下,又點好了菜式,邀功似地說道:「我在北京生活這麼多年,最喜歡的就是這家的抻面,又辣又勁道,你們可一定得嘗嘗,這頓就算我做東了。」
大家交換了個眼神,紛紛笑了起來:「那敢情好啊,省了一頓飯的錢了。」
趁著飯還沒上來,顧澈問說:「剛才見老師心情不錯,是有喜事嗎?」
「確實是喜事。」胡昌搓了搓手,又開始點起了煙,「國會的訊息,臨時憲法的草案已經透過,正要提交國會公佈,總統這次的算盤就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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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我拽嗎?哥哥教的
第10章 敗落
薑桂笑眯眯地給眾人添了水,心情頗好道:「我們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啊。」
胡昌難掩嘴邊的弧度,吐了口煙圈,煙氣出口前便被打散,成了一片的霧濛濛,他透過這層朦朧環視了圈眾人,笑說:「芻言才出了一期,後續都還需要大家多費心了。」
顧澈將水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兩口,「聽你說話怎麼鼻音有些重。」
「沒多大事,可能是涼著了。」
胡昌接過來,訕笑著又給放下,顧澈不讓,非要他喝了滿滿的一杯熱水,提醒道:「小病不治,大病之由,可不能鬆懈。」
「哪就那麼嬌氣了。」胡昌嘟囔著。
顧澈倒是愣了下,看他這懶懶的神態和怨惱的話,平白像那個嬌貴又傲氣的人。他便低低地笑了聲,被胡昌瞧見,冷冽咧地瞥了眼,反而越忍不住笑,邊笑邊說:「前幾日也是催著一位好友喝藥,他倒是說了和你一樣的話,一樣孩子氣。」
後三個字他特意咬重了音,留了些打趣的神色。
「沒上沒下!」胡昌惱極,作勢要去踢他,惹得他慌不迭舉手投降。
夏田壽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