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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子明端起兩杯酒，走到落地窗前，遞到季冰手裡一杯，接著自己率先品了一口，放下酒杯，頗為享受地嘆息道：&ldo;美酒加美景，若是再有美人在側，那可真是要此生難忘了。&rdo;

季冰置若罔聞，端起酒杯一口氣喝掉一半，放下來慣性晃了晃，另一個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靜靜眺望著遠方的景色。

&ldo;季總，&rdo;韋子明聊天的熱情不減，&ldo;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有什麼煩心事嗎?&rdo;

季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ldo;客居異鄉，自然是鄉愁。&rdo;

韋子明笑，收回視線也一同看向窗外，慢悠悠道：&ldo;是思鄉，還是思人?&rdo;

季冰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沒理會他的問題，反而轉過來問他道：&ldo;你來公司多久了?&rdo;

韋子明思索半秒鐘，回答他：&ldo;兩個多月吧，還沒過試用期呢，&rdo;他說著扭頭看向季冰，調笑道：&ldo;怎麼?季總在考慮要提前正式錄用我嗎?&rdo;

季冰笑了笑，終於扭頭與他對視，眼底卻一片漠然冷淡，對他說：&ldo;不，我在考慮解僱你。&rdo;

&ldo;這樣啊，&rdo;韋子明笑著說：&ldo;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rdo;

&ldo;做事馬馬虎虎。&rdo;季冰晃著酒杯，慢條斯理道：&ldo;最重要的，是我個人非常不喜歡你。&rdo;

&ldo;那看來我被炒掉，是板上釘釘的事了。&rdo;

季冰鬆了松襯衫領口，將酒一飲而盡，對他道：&ldo;不用擔心，起碼要等回國之後。&rdo;

&ldo;那我就先謝謝季總的寬宏大量了。&rdo;

季冰轉身，將酒杯放到餐桌臺子上，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看向韋子明，&ldo;你……&rdo;

韋子明端著酒杯，姿態優雅地站在窗邊注視著他。

季冰終於覺出不對，哪怕是30年的格蘭菲迪，也不至於如此上頭，除非，酒裡面還有別的東西。

&ldo;韋子明!&rdo;季冰一手撐著桌面，渾身開始滾燙著灼燒起來，下ti不受控制地有了反應，四肢卻漸而癱軟無力，眼眸中卻迸射出熊熊怒火，逼視著對方：&ldo;誰派你來的?&rdo;

&ldo;你以後會知道的。&rdo;韋子明微笑著走近他，突地俯身靠過來，冰冷的手掌撫上季冰寬厚的胸膛，接著揚起酒杯，將剩下的酒液盡數淋在了他的胸口上。

&ldo;季總，&rdo;韋子明伸手摸上他的下頜，目光裡顯出如痴如醉的神色，嘆息般地說：&ldo;如果我不是直男，我可能，真的會跟你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rdo;

北京時間，下午一點多鐘，s城某私立醫院。

黎叔所在的病房被收拾得一乾二淨，這位老人在這世上存在的最後一段時間所留下的痕跡，也隨著他的離去，盡數深埋在過往的時間線中。

顧西恩推開病房門，對坐在沙發上的黎子清道：&ldo;走吧，證明都開好了，我們去殯儀館。&rdo;

黎子清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緩緩地扭頭看向顧西恩，恍惚了片刻，才站起身，乾澀地回了句：&ldo;好。&rdo;

顧西恩和黎子清一前一後走下醫院樓梯，外面醫院的護送車輛已經停在門口，護工人員正推著黎叔的遺體往車裡送，黎子清驀得頓住腳步，遠遠地看著擔架一寸一寸地推進車裡，眼睛閉了閉，乾澀的雙眼竟還是能流出淚水。

顧西恩伸手攬住黎子清的身體，在他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