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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清出了洗手間朝廚房走，思考著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結果半路上卻突然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陣扭動門鎖的窸窣聲。

黎子清瞬間就徹底清醒了，接著心裡就咯噔一下，按說這個點天光早已大亮，小偷也該打烊了吧，怎麼會有這麼明目張膽地入室偷竊?

他這樣想著，神色慌張地放輕腳步朝門口挪動，半路上順手抄起一隻陶瓷花瓶，是季冰不知道從哪個拍賣行裡淘來的景泰藍。

門鎖扭動聲越來越囂張，黎子清心提到嗓子眼，還好對方開門的速度不快，於是就給了他時間可以慢慢地伸出手，咔擦一聲，將門從裡面反鎖上了。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黎子清屏住呼吸等了一兩秒，然後就聽到外面砰砰兩下巨大的敲門聲，緊接著，季冰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驀得響起：&ldo;黎子清，給我把門開啟。&rdo;

第15章 過去式

&ldo;一、二、三、四!&rdo;

校園的清晨被高一年級嘹亮的跑操口號聲喚醒，高年級學生打著哈欠從操場外走過，慷慨地向這群受苦受難的低年級小崽子們投去幸災樂禍的眼神。

黎子清跑在隊伍外側，一呼一吸間只感覺肺裡有種刀割般的痛感，一大早喝冷風跑步著實痛苦，特別是旁邊還有一個臉不紅氣不喘，甚至可以把跑步跑成踢踏舞的肖愷成。

青白色的天幕漸漸被日出的光輝割開一道流光溢彩的縫，食堂隱約傳來麵餅被高溫油炸後的誘人香氣，肖愷成吸了吸鼻子，扭頭對黎子清說：&ldo;我早上想去吃二樓的蔥油餅，你要不要一起?&rdo;

黎子清搖了搖頭，肖愷成失望地問：&ldo;那你想吃啥?&rdo;

&ldo;我想回教室趴會兒。&rdo;黎子清揉著腰腹的位置，表情痛苦，&ldo;我好像岔氣了。&rdo;

肖愷成啊了一聲，忙問：&ldo;你還好吧?要不要跟老師請假?&rdo;

&ldo;不用。&rdo;黎子清拒絕：&ldo;還剩一圈了，現在請假，前面幾圈都白跑了。&rdo;

&ldo;……&rdo;肖愷成咂舌：&ldo;你有強迫症嗎?&rdo;

&ldo;沒有。&rdo;

肖愷成無奈地搖了搖頭，別開視線東張西望了一番，突然抬起胳膊撞了撞黎子清，目光鎖定右前方的某處，低聲道：&ldo;你看，二班的謝嘉琪都快跑到我們班來了。&rdo;

黎子清順著他視線的指引看過去，前方不遠處三道晃動的人影，李如土匪一般的圓寸尤為顯眼，旁邊就是謝嘉琪，季冰跑在最外側，此刻正側過頭不知道跟兩人說些什麼，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像是在笑。

&ldo;嘖，&rdo;肖愷成眉飛色舞道：&ldo;當眾談戀愛，有沒有老師管了?&rdo;

黎子清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段距離，肖愷成疑惑：&ldo;你幹嘛?&rdo;

&ldo;……我還是覺得你真的太關注季冰了。&rdo;

&ldo;你這是赤裸裸的誹謗。&rdo;肖愷成百口莫辯，不由地抬高了聲調：&ldo;我剛剛提季冰一個字了嗎?明明是你思維太發散。&rdo;

&ldo;我怎麼了?&rdo;

還不等黎子清接話，一道帶笑的聲音猝不及防加入進來，兩個人同時扭頭看，就見原本跑在他們前方三四米開外的季冰，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側，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

&ldo;……&rdo;黎子清：這人耳朵怎麼比狗鼻子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