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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報名去了。佔運光家裡是普通居民,純屬平頭百姓,他只得去紮根了,不過說不定將來也會有機會可碰,後來還真的給碰上了。李銘命運不錯,果然如願以償,畢業後“頭茬菜新鮮”,還弄了個一官半職。王達敏呢,家境稍好些,還有些可支撐的社會關係,他理想最多,工程師、作家、科學家的一串一串的,可是現實殘酷,自己“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如今三人中卻算他混得最慘最沒有顏面了。
想當年,三個人同是安排在一個房東家——楓樹灣荷家住,好在這兒離縣城不過十幾公里路程,想溜回家就回家,挺方便的。他們都搭夥在荷家吃飯,同出同進,同勞動同玩耍同調皮,使這個村落一時間陡增了人氣,這多少給那時艱難日子的村人平添了些溫馨和暖意,弄得只有一個寶貝女兒的荷花父母,像是天上突然間降下三個大小子給他們家似的,別提心裡有多樂了。那時荷花才上初中,平日裡把三個知青哥哥都當作自己的哥哥一樣對待。成天裡叫這個哥哥那個哥哥的滿村落價響。他們三人也樂得擁有這麼個小妹妹地疼愛護衛著。有時間他們鬧了些彆扭,別人怎麼做調解都無濟於事,惟有小荷花一出面,這邊哥哥長,那邊哥哥短地喊兩聲就能擺平。小荷花平日裡穿著紅紅的褂子,扎著兩隻小羊角辮,那早熟的胸脯已經開始隆了起來,在院子裡進進出出地像一團火,把三個血氣正旺的毛頭小夥瞧著心裡會蹦蹦蹦地跳閃。
有一天李銘私下問荷花,荷花荷花,我要你說句大實話,在這三個大哥哥中,你究竟更喜歡哪一個?
別看平日裡小荷花單純無比,不偏不倚地看待著他們仨,但在她的小小心潭裡還是有一些深淺的:眼前這個李銘哥哥穩打穩紮地做事,心裡透亮得像點著一盞燈,他對她疼愛的很有分寸,自是不像是自己的親哥哥;而王達敏哥哥是個志存高遠的人,一天到晚像都在琢磨著什麼事兒,他對她的疼愛純是自家哥哥的樣子;惟有佔運光哥哥最活躍最隨便了,他還時不時地給她塞些城裡帶回的糖果之類,要說應該是三位中最親熱的一位了,後來果然發生了柿子樹下的一幕,好在他突然打住,兩人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故事,因此她後來對他有特殊親近又有點少女本能地防範。其實,她心中分明是有區別的,但她不肯實說,只含糊地應道,你們三個呀,我都一樣喜歡,要說更喜歡呀,那是要看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了,這就是我的大實話。
李銘朝她頭上一打,說道,你個小人精!我知道,你更喜歡運光哥,是吧?
佔運光知道李銘與小和花之間有過一次這樣的問答後,心裡很受用。
王達敏知道後卻沒有任何感覺,也不當一回事。
荷花爹不喜歡下水田,卻是個種旱地的好手,尤其侍弄起各類蔬菜來,簡直是個神仙把式,不管南菜北瓜,冬包夏茄,他樣樣都是手到沾來,沒有種不出模樣來的,所以他一直都在蔬菜隊種菜,大隊安排這三個知青讓他帶領,自然都拜他為師,成了他的徒弟。
荷父收他們做徒弟第一件事就叫他們背誦“二十四節氣”口訣和農業諺語:諸如——“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秋露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二十四節氣);還有:“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和六九,河邊看楊柳;七九荷開;*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更有“晚霞行千里,早霞不出門”、“春寒多雨水”、“春霧雨淋淋”、“一曝十寒”“太陽銜山,兩天一般”等等等等,三個學生崽聽了倍覺新鮮,終身受用。
在這過程,他們不但種出南方很難培育的“山東白”、“捲心包”和大花菜等,而且還透過那時最先進的塑膠“大棚”種出了許多反季節蔬菜。因此在楓樹灣,就是在冬天裡也會有黃瓜、茄子、西紅柿、四季豆等出棚,讓人稀罕極了。
這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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