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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為此,他本想動手殺了紅袍女,可連出身學城的學士都力有未逮,他又怎麼可能成功?他不過是出身跳蚤窩的走私者戴佛斯,被拔擢至高位的洋蔥騎士啊。
燃燒中的諸神彷佛穿著顏色多變的烈焰長袍,由紅轉橙再變黃,放射出漂亮的光芒。巴爾修士曾對戴佛斯說,神像都是用船桅雕刻而成,而這些船乃是坦格利安一族的先祖從瓦雷利亞渡海逃來時搭乘的工具。幾世紀來,它們被塗上層層彩漆、鍍金、燙銀、鑲嵌珠寶。“它們越是美麗,便越能討拉赫洛歡心。”梅麗珊卓囑咐史坦尼斯拉倒神像,並將之拖到城堡大門時,曾這麼說。
少女張開雙臂,橫躺於戰士之上,彷佛是和他擁抱。烈焰舔舐著聖母的面頰,她彷佛為之顫抖,一把長劍將她穿心而過,皮革握把上火焰躍動。天父頭一個被推倒,所以壓在最底層。戴佛斯看著陌客的手指糾結纏繞,逐漸焦黑,終至剝落,成了亮紅的炭火。賽提加伯爵離火堆較近,正劇烈咳嗽,拿著一條繡有紅蟹的亞麻方巾,遮掩佈滿皺紋的臉龐;密爾人一邊在火邊取暖,一邊談笑風生;年輕的巴爾艾蒙伯爵卻是面如死灰;瓦列利安伯爵則是眼看國王,不瞧那堆熊熊烈焰。
戴佛斯很想知道他心裡在盤算什麼。但瓦列利安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怎麼會對他吐露心聲?瓦列利安家族別號“潮汐之王”,身負古老瓦雷利亞血統,並曾三度與坦格利安家結親,而戴佛斯·席渥斯呢?渾身都是魚腥和洋蔥味。其他貴族對他也是一樣態度,他無法信任他們,他們也絕不會與他推心置腹,甚至連他的孩子都瞧不起。將來我的孫子們會在比武大會上與他們的後代相互較勁,有朝一日,說不定他們的後代會和我的子孫結親。總有一天,我的小黑船旗會如瓦列利安家的海馬旗或賽提加家的紅蟹旗一般高高飄揚……
一切的前提,都是史坦尼斯贏得王位。否則……
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賜予的。史坦尼封他為騎士,讓他與其他貴族並肩而坐,令他放棄走私小艇、指揮戰船。到如今,戴爾和阿拉德也已各有船艦,馬利克當上了“怒火號”的槳官,馬索斯在“黑貝莎號”上為父親效力,國王更將戴馮收作王家侍從,有朝一日定能受封騎士,他的兩個小兒子將來也會走上同樣的道路。妻子瑪瑞亞成了位於風怒角的小城堡的女主人,僕人都得稱她為“夫人”,戴佛斯還可以在屬於自己的森林裡獵紅鹿。這些全拜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所賜,他付出的代價僅是幾個指節。他對我的懲罰很公正,我過去一向蔑視王法,而他卻贏得了我的忠誠。戴佛斯摸摸懸掛頸間的小皮袋,被砍下的指節是他的幸運符,而他眼下正需要好運。是啊,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好運,尤其是史坦尼斯大人。
黯淡的火焰舐著灰暗的天空,黑煙升起,翻騰扭動。風向轉變,觀者紛紛眨眼、流淚、揉眼。阿拉德轉過頭去,一邊咳嗽,一邊咒罵。這是後事的先兆,戴佛斯暗想,在這場戰爭中,還會有更多、更多的東西付之一炬吧。
梅麗珊卓一身緋紅錦緞,披著血色天鵝絨長袍,眼睛和她喉際的大寶石一樣紅豔,彷佛起火燃燒。“據亞夏古書預言,長夏之後,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將籠罩世界,在這個恐怖的時刻,將有一位戰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燒之劍,那把劍是‘光明使者’,英雄之紅劍,持有該劍者便是亞梭爾·亞亥轉世,而他將驅離黑暗。”她提高音量,使在場群眾都能聽見,“受拉赫洛寵愛的亞梭爾·亞亥啊!光明的戰士!聖焰之子!來吧!你的劍正等著你!拔起屬於你的劍吧!”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像士兵上戰場一樣大步前進,他的兩位侍從連忙跟隨。戴佛斯看著兒子戴馮為國王右手戴上一隻又長又厚的手套。男孩穿著乳白色上衣,胸前繡了一顆烈焰紅心。拜蘭·法林的衣著與之相仿,他為陛下在頸間圍上一襲僵硬的皮革斗篷。戴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