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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興四年(公元316年)十一月,漢國大司馬劉曜攻破長安,愍帝被俘。身為西晉丞相的司馬睿得知後,躬擐甲冑,全身戎裝,帥師露宿,移檄四方,宣稱指日北伐,為愍帝報仇雪恥。然後,卻以漕運失期,軍無糧草為藉口而不了了之。並將督運令史淳于伯作為替罪羊斬首,以塞天下耳目。
建武元年(公元317年)六月,司馬睿又一次傳檄天下,宣稱&ldo;石虎敢帥犬羊之兵,渡黃河荼毒百姓。今派遣琅邪王率軍卒3萬前往討賊。&rdo;儼然一副北伐架勢。但事過不久,即召琅邪王司馬裒還建康。
在苟且偷安之風瀰漫於上層的東晉,北伐志士真是鳳毛麟角。對他們的鬥爭,司馬睿也是極力限制。愛國將領祖逖痛心於山河破碎,社稷傾覆,常懷光復之志。他勸司馬睿說:&ldo;晉室之亂,實由藩王爭權,自相誅滅。遂使戎狄乘隙,流毒中原,遺黎塗炭,人人有奮擊之志。大王如能命將出征,豪傑之士必踴躍響應。則失地可復,國恥可雪。&rdo;並一再請纓北伐。司馬睿不得不以祖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但只給千人口糧,3000匹布。不給鎧仗,不給軍隊,讓他們自行招募。祖逖並不氣餒,毅然帶領部曲、親族百餘家,渡江北上,冶鑄兵器,募得2000餘人,多次大敗石勒的軍隊,不久,即全部收復黃河以南的國土,使石勒不敢窺兵河南。太興三年(公元320年)七月,東晉朝廷不得不下詔加祖逖為鎮西將軍,但仍不給予實際的援助。與司馬睿的東晉朝廷相反,廣大人民積極響應和支援祖逖,後趙統治下的許多地區,多叛後趙而歸祖逖。正當祖逖準備越過黃河,掃清冀朔之時,元帝卻於太興四年(公元321年)七月,派尚書僕射戴淵為徵西將軍,名為討胡,實際是牽制祖逖,並防備王敦。戴淵徒有虛名而無遠見卓識,不識軍機而驕傲自大。祖逖要受他的統領,被他掣肘,自然怏怏不快。又得知王敦與戴淵矛盾十分尖銳,內難將起,陷此困境,他的北伐勢必夭折。他痛感壯志難酬,抱恨發病,於同年九月死於雍丘。
王敦出身世家大族,娶司馬炎之女襄城公主為妻。曾任青州刺史,後轉為揚州刺史,為東晉立國的功臣。任統帥全力經營長江上游,任都督江、揚、荊、襄、交、廣六州軍事、鎮守武昌,即掌握了上游軍隊。長江上游為甲兵所聚,其經濟和軍事力量一旦強大,有控制下游的可能。上游的鎮將往往因軍事、經濟優勢,孕育野心,威逼國都所在的下游。王敦控制上游大權後,政治野心與日俱增,逐漸威脅東晉朝廷。司馬睿自感危機,慌忙調兵遣將,暗作軍事部署,充實中央的軍事力量。他任命戴淵、劉隗為軍事統帥,各率萬人,分駐合肥、泗口(泗水入淮之口,今江蘇清江市西南),以北討石勒為名,一面防禦王敦,一面牽制祖逖。祖逖死後,王敦認為無人是敵手,遂於永昌元年(公元322年)正月,舉兵於武昌,以討劉隗為名發動叛亂。聲稱:&ldo;奸臣劉隗必須斬首。其頭朝懸,諸軍夕退。&rdo;王敦黨羽沈充,同時在吳興起兵以為配合。王敦兵臨蕪湖。元帝大怒,下詔說:&ldo;王敦竟敢如此狂逆,把我比作太甲,欲加幽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親帥六軍,以誅大逆。有殺王敦者,封五千戶侯。&rdo;
二月,元帝徵調戴淵、劉隗入衛建康。王敦的堂弟王導率子侄20餘人請罪,對元帝說:&ldo;亂臣賊子,歷代都有。想不到今天出在臣族之中。&rdo;元帝非但不怪罪,反而加以勸慰、籠絡。
三月,司馬睿以王導為前鋒大都督,加戴淵驃騎將軍。以劉隗率軍守金城,以右將軍周扎率軍守石頭城。元帝披甲戎裝,親率軍隊駐於郊外。王敦則率叛軍,一路勢如破竹,所向撲靡很快打到石頭城下。王敦軍首先猛攻周扎軍,周扎開門投降,王敦佔據石頭城。元帝忙命刁協、劉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