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3 頁)
兗州地境,過了春末雨水才多了起來。
唐青在這場雨濃密之前及時趕回瀟湘殿,喝了一碗蘭香熬的薑湯,未受風寒侵體。
蘭香在窗簷旁觀望濛濛雨幕,順手放下竹簾,好將雨水捎帶的冷意隔絕在外。
她繞回唐青身側,道:“幸好先生及時趕回,若再遲些,淋了雨恐怕又會受涼。”
唐青換了身月白寬鬆衣袍,倚在榻上,聞言,無奈地搖頭一笑。
那皇帝一直叫他跟上,雨是沒淋多少,倒是小腿回來後就開始發軟發酸,對於自己的身體素質,唐青久違地生出些許無言以對。
鄴朝統一至今三年,後宮一直懸空。
素日裡鐵血冷漠的帝王跟情沾不上邊,所以昨日午後策馬途徑宮道一事,只一夜,就在宮內發酵起來。
閒下來的宮人自是不敢議論帝王,而唐青瞬間就成為眾矢之的。
蘭香從外頭聽到些風言風語,回到瀟湘殿,憤憤不平。
唐青坐在椅上,手捧杯盞,輕輕啜著熱茶,至於蘭香的抱怨,則當成段子聽。
儘管緋聞人物是他,然而此刻他卻將自己置身之外,唇角噙起弧度,美人一笑,賞心悅目。
蘭香愈發為自家先生感到不平,疑惑道:“先生,您怎還笑得出來?”
唐青吹了吹茶水:“就是好笑罷了,難道不好笑麼?”
蘭香:“……”
即使再氣,對著先生和風細雨的模樣,再多的苦悶都隨著這陣微風細雨化為無形。
唐青道:“沒有的事,那些宮人再怎麼言論都是子虛烏有。”
且他作為帝王近臣,朝堂的那群官員自然不敢妄自揣測。
而宮裡的訊息第一時間都會傳到帝王耳邊,他既然作為對方的刀,從梁王府的事情上看,自會罩他一把。
當下既然沒有動作,可見目前傳出的流言蜚語對他沒造成什麼影響,又或等有了什麼影響的時候,皇上那邊恐怕已經先有了動靜。
他只管老老實實地,做對方聽話的一把刀就行。
如此一想,唐青繼續安份地留在御前伺候,有時幫忙檢視送尚書檯送來的賬冊。
過幾日,唐青散值返回途中,竟是被人攔了道。
攔路的宮人慾將袖中的寶盒塞給他,說是託人相送。
唐青琢磨著,很快琢磨出其中意思。
他跟在御前伺候,雖無權柄,可每日能見到皇帝,有的是說話的機會。
說著說著,自然就成了吹在帝王耳邊的一陣風。
跟在帝王身邊的近侍一向都為官員籠絡的目標,唐青自然也不例外。
他沒收那個寶盒,視若無睹般,與宮人客套幾句,裝傻,繞路離開了。
畢竟有官職在身,宮人如何膽大,也不敢貿然阻攔。
這件事對唐青雖未造成太大的影響,但也讓他上了心。
他自知不該再留在瀟湘殿了。
之前被皇帝從南郡捋回宮裡,關在瀟湘殿,傳出去免不得帶上幾層曖昧色彩,
現下身份轉變,若繼續住著,左右說不清楚。
是以這日去頤心殿當值,唐青尋了個機會,向帝王求情。
蕭雋看著他:“何事。”
唐青道:“望皇上允臣搬出瀟湘殿,”
專門伺候皇帝的近侍,通常都居住在耳房或配房內,連在廨署當值的官員,都配有房間休息。
唐青作為下臣,住在瀟湘殿,於公於理都不合適。
蕭雋道:“不允。”
唐青:“皇上……”
蕭雋口吻平淡:“孤的決定,誰敢妄議。”
又道:“若閒著,今日就去尚書檯跟裡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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