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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還敢尋個時機把人搶出來,大不了躲進深山老林,要不就到漢土的亂世裡亡命去,不信闖不出一條路來!
懵懂少年就是好,初生牛犢未曾見識過老虎,只當千難萬險靠著自己一雙手就能擺平。多天真,編個夢自己就把自己哄睡了。他在睡夢中被侍巫們用一抬滑竿抬上了神山,抬到了巫神寢殿旁的一處小偏殿安置下來。睡得那麼死,錯過了月下那一幢幢氣勢磅礴的石砌建築。
很難形容這些以巨石壘砌而成,並在石頭上雕樑畫棟的屋宇殿臺。那是種窮極想像的東西,非夢中不能實現的荒誕與壯麗,偏偏矗立在現世。黑紅兩色構成的大片色塊氣吞山河,置身其中,沒人不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埃。
那就對了。這不是供&ldo;人&rdo;居住的,而是供已經飛升的&ldo;神&rdo;居住的。人間煙火、萬丈紅塵都不許有絲毫留存。千里瘴癘、十萬大山、百萬山民竭己以供的神聖之地,千二百年來終於迎來了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這主人剛從一場獻神的儺儀上下來,還沒來得及換下神衣,聽說人到了,便匆匆往主殿旁的小偏殿趕。小偏殿在東,獻神臺在西,中間綿延數千間宮室殿宇、亭臺樓閣,一條神道橫貫當中,只供巫神一人行走。
夜深人靜,巫神一身黑金底紅鳳鳥的神衣,在神道上拔足飛奔,寬袍大袖朝後揚起,驚人的扎眼,沒一會兒侍巫們就圍上來了,前後左右形成一個小小包圍圈,把巫神圈在當中,隨時為他抵擋暗箭、火石、毒針。都不敢上前,也不敢撤下,鬥膽問一句的都沒有,就這麼陪著從獻神臺一直跑到了小偏殿。看看無事,這才撤到暗處。
短短數層臺階,好似隔著天淵。近情情怯,九年牽念如針,一針針扎得生疼,人掇了來,放在手邊了反倒不敢去碰。
那扇門後有什麼?推開以後會怎麼樣?
歷了九重幻境,包藏了一份不堪心思的他、面目眾多因而曖昧不明的他,拿哪一瓣心思、哪一副臉面去應對門後那個人?幻境裡邊他們都銷/魂/蝕/骨了,都水/辱/交/融了,幻境外邊他要是不願,他該如何自處?敢想這麼深麼?
一個七情六慾比凡人還旺盛的巫神,註定沒有退路。要麼給欲情斷根,要麼聽任它參天。根已然扎進魂魄裡了,斷無可斷,就只能不擇手段助它參天。
侍巫們看巫神在小偏殿門外停頓下來,一雙手搭在門扉上,要推不推,就這麼僵站著。更深露重,露水打濕了他一頭流銀樣的發,又沾濕他一身黑金底紅鳳鳥的神衣,沒人知道他還要站多久。
不進去,難不成還要在門外站一夜?
推個門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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