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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散了。

王春枝擦擦汗，用田埂溝兒裡的水把手腳上的泥巴洗了洗，衝著程冬至喊了一嗓子：&ldo;冬枝兒，回去了!&rdo;

&ldo;哎!&rdo;

程冬至歡快地衝到了大姐身邊，王春枝牽著她，兩人說說笑笑往家裡走。

才走到王家大門口，王春枝就發現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

平常的時候，王家門外頭只能聽到王老太一人單方面的高亢咒罵，今兒似乎混了不少人的聲音在裡頭，還有孩子哭的聲音。

兩人走進屋，只發現王老太正拿鞋底狠狠地抽鄧翠蘭，王家老四王有才拼命攔在中間，混亂中也捱了好幾下子，臉上都有紅印子了。

&ldo;你滾!再攔著我，連你一塊兒抽!&rdo;王老太狀若癲狂，語氣兇狠。

&ldo;娘別打了，翠蘭她不是這樣兒的人!&rdo;

&ldo;娘，你聽我說，我真沒碰過櫃子……&rdo;

四蛋兒眼睛已經哭腫得睜不開了，臉上脖子上也都是掃帚痕，看起來非常狼狽。他看到程冬至，眼縫兒裡綻出要殺人的光，張牙舞爪地要往她這邊撲：&ldo;奶，是她偷了櫃子裡的東西，是她!!&rdo;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突然，四蛋兒都懵了，直到看到程冬至才想起一切的罪魁禍首，鬼哭狼嚎地想要報仇。

王春枝一腳把四蛋兒照原路給踹了回去，叉腰大罵：&ldo;一天沒著屋，這屎盆子也能往我們頭上扣?瞎了你孃的狗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妹兒偷東西了?&rdo;

程冬至一臉茫然和驚慌失措，看起來非常無辜。

王老太打鄧翠蘭的手停了停，轉向四蛋兒，惡狠狠地問：&ldo;你把話說清楚，她偷什麼了?&rdo;

四蛋兒捂著屁股往王老太身邊竄，指著程冬至大聲告狀：&ldo;櫃子裡的東西肯定是她拿走了!我親眼看到她吃大列巴了!肯定是她偷了，不是我，不是我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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