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ldo;也許他努力對你母親做出補償。做父母的總把不愉快的事情埋在心底。&rdo;

米莎搖搖頭。&ldo;你不瞭解我母親。即便盧克的生命危在旦夕，她也不樂意我打聽父親的下落。&rdo;

在凱倫看來，以此為理由，拒絕能決定一個孩子今後人生的男人，這樣的藉口實在單薄得很。然而她知道，在古老的採礦區，那裡的人感情有多深摯，因而也就姑妄聽之了。&ldo;你說他不在應該在的地方。你去找他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呢?&rdo;

1工賊：指工人運動中，某些成員為了私利，被對立的僱主以金錢或其他利益收買，出賣工人階級的利益的人。

2007年6月21日，週四，威姆斯的紐頓村。

珍妮&iddot;普蘭蒂斯從放蔬菜的擱架上取下一袋土豆，動手去皮。她在水槽前俯下身子，背對著女兒。米莎那未曾得到回答的問題懸在她倆之間。兩人都意識到打從父親出走的那天起，母女倆之間就樹起了交流的障礙。米莎又試著道：&ldo;我說……&rdo;

&ldo;我聽見你說的了，我耳朵還沒毛病。&rdo;珍妮說，&ldo;我的回答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那個自私自利的工賊躲到什麼鬼地方去了?沒有他的這二十二年我們依然過得很好。用不著去找他。&rdo;

&ldo;眼下用得著了。&rdo;米莎盯著母親圓圓的肩膀。從廚房的小窗子裡灑進來的微弱光線讓母親那頭未曾染過的銀髮更加顯眼。母親剛滿五十，但是，剛過中年的她似乎已經直接邁向了彎腰傴僂的老齡階段。看起來，她早已做好被歲月擊倒的準備，因而選擇了博人憐憫來自我保護。

&ldo;他不會幫忙的。&rdo;珍妮譏笑說，&ldo;當年他為了畫畫拋棄我們之時，我就知道我們在他心中的位置了。他從來都只顧自己。&rdo;

&ldo;也許是吧。但是為了盧克，我還是要試。&rdo;米莎說，&ldo;那些錢寄來時，就沒有寫明回信地址嗎?&rdo;

珍妮把一個去了皮的土豆切成兩半，扔進了一個盛鹽水的平底鍋裡。&ldo;沒有，他甚至連寫一張字條夾在裡面的工夫都沒有。除了一沓黑錢外，什麼都沒有。&rdo;

&ldo;和他一同出走的那些人呢?&rdo;

珍妮露出鄙視的神情掃了米莎一眼。&ldo;那些人。他們也沒在這裡出現過。&rdo;

&ldo;但是有幾個的家人還留在這裡。也許他們知道爸爸的情況。&rdo;

珍妮堅定地搖搖頭。&ldo;從他出走的那天起，我就再沒有聽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了。一星半點提到他的或好或壞的訊息都沒有。那些同他一起出走的人，都不是他的朋友。他與那些人結伴的唯一原因是，他缺錢，沒法獨自去南方。他要利用那些人，就像他利用我們一樣，得手後就把人給甩了，自行其是。&rdo;說著她把另一隻土豆也扔進了平底鍋，冷冷地說，&ldo;你留下來吃飯嗎?&rdo;

&ldo;不了，我還有事要辦。&rdo;米莎說，對母親不重視她的請求覺得不耐煩。&ldo;他總還和某個人保持聯絡吧。他會和誰接觸呢?他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誰呢?&rdo;

珍妮直起身子，把平底鍋擱在一架老式的煤氣灶上。米莎和約翰每週日來參加家庭聚會時，總要求幫母親換掉殘破的灶頭，但是珍妮總是以一種壯志未酬的烈士姿態拒絕兩人的好意。&ldo;那也沒用。&rdo;她一邊說，一邊在擁擠的廚房裡，挑了放在小桌子旁的兩把椅子中的一把坐了下來。&ldo;他真正的朋友只有一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