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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地說:&ldo;臺長,真是抱歉,我得趕回去了,我媽還在等我守歲。&rdo;
徐臺長鬆開手:&ldo;對,對,今天可是團圓的日子。&rdo;天海地產是他們電視臺的廣告大戶,她盧思薇就是太后,不,是太皇太后,&ldo;快回去吧,別讓盧主席久等了。&rdo;
凌彥齊兩三步跨出庭院。唯一的山路已被來往的香客遊人擠得水洩不通。他撥開圍堵的人群,下行十來步,仍未看到司芃。可從司芃離開到他追出來,不超過一分鐘。斷無道理,她能在混亂的小道上健步如飛。
凌彥齊的目光沿著寺門圍牆搜尋。在離正門十幾步的地方,發現一片竹林,竹林當中有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徑。他略一遲疑,鑽了進去。
竹林茂密且幽深,風從當中嗖嗖而過,呼呼地響。紅燈籠的光穿透不了密林,越走越黑。他掏出手機,開啟閃光燈,走兩分鐘,竹林已到盡頭,下方是更茂密難測的常綠喬木林。
這路還真是不好走。趁走得不遠,打道回府,照那條紅燈籠鋪就的路走,才安全穩妥。可凌彥齊不想。直覺告訴他、引領他,司芃就在前方。
他的鞋子踩在枯敗的落葉上,靜謐的時空裡只有&ldo;嘎吱嘎吱&rdo;的聲音,似乎是山林在吟唱。另一個聲音,亦踩在他心尖的期待上,又似突如其來,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
他總是對他的直覺如此地引以為傲。
那是個和風一樣的聲音,清冷不殘酷:&ldo;你怎麼也走這條路?&rdo;
凌彥齊將手機抬高,兩三米外司芃靠在一株芒果樹下,臉蛋被帽簷和陰影遮住,只露出微微上揚的嘴唇,和硬朗的下巴。他定定看著她:&ldo;你怎麼不等我?&rdo;
&ldo;你不要跟人聊天?我看那人,&rdo;司芃停頓下,&ldo;架勢好大。&rdo;一看就知道是個成功體面的人士。
凌彥齊輕輕一笑:&ldo;那又怎樣?&rdo;
&ldo;他不是那個女主持人的上司?&rdo;話司芃未說透,你既是她男朋友,被他看到我站你邊上,不好吧。
凌彥齊果然懂了:&ldo;那也說明不了什麼。&rdo;
司芃低頭踩踩腳下的落葉:&ldo;我沒那麼臉大。&rdo;她轉身朝山下走,&ldo;你膽子倒大。這裡沒路,坡又陡,還下過雨,萬一摔斷腿,你這新年就得在山上過了。&rdo;
這話不該是我問你嗎?凌彥齊緊跟在她身後:&ldo;你不怕麼?&rdo;
&ldo;我經常走。&rdo;司芃輕鬆地跳下一塊大石,&ldo;還和我阿婆比賽,看是她先到山下,還是我先到。每次都是我贏。&rdo;
她在前頭帶路,時而大跨步,時而小跳躍,輕鬆自如,的確對這山坡熟悉得很,也像練過舞,或搞過體育的人。她家人出事前,家境應該不會太差。
不到二十分鐘,兩人就到山腳下。此處是無人看管的一處小門,別說紅燈籠,連個路燈都沒有,與氣派的正門相比,待遇太過懸殊。
☆、015
我花了很長時間來接受這樣的人生‐‐已沒有人,會來愛我。
‐‐司芃日記
從這小門出來,過條馬路,便是定安村的最北面。兩人鑽進黑黢黢的巷道。路燈幾乎全壞,偶有某個樓宇窗簾後面漾出來的昏黃燈光。
凌彥齊看前方的纖瘦背影,心想,她的個性還真不像個女人。黑不隆冬的夜裡,沒有一點懼怕感。真像只夜貓子。
這是他第一次深入定安村,哪怕這和他的工作有莫大的關係。這大半年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