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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雪說到此處便不再說了,身後許連枝也起了身,立在滿江雪身側,接著道:「可沒想到你居然成了個弄權作勢的東西,背著程長老在宮裡肆意妄為,你原本是個好苗子,卻是走上了這等歪路,可嘆程長老年過花甲,還有清理門戶的一天,老人家一筆一筆都給你記著呢,真當他不知道?就等著你撞了南牆,自掘墳墓!」
丁憐真眼泛淚光,狠狠怔住。
她在這一刻,才驟然想起過往的那些日子裡,師父對她說過的那些別有深意的話。
當時她不能理解,亦不能體會,現在想起,原來師父早已有過無數次提醒和忠告,其實師父他什麼都知道,只是從未點破,一直在給她迷途知返的機會。然而她自以為有幾分小聰明,並不往心裡去,事到如今,栽了跟頭也怪不得別人。
證據就擺在眼前,還是師父親手所寫,大勢已去,丁憐真再無爭辯之力,她捂臉痛哭,癱軟在地。
滿江雪看了她一眼,抬腿行到門外,說:「押去天音峰,程長老要見她最後一面。」
幾個護衛弟子再度上前,手腳麻利地將丁憐真綁了起來,即刻押送至天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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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是眾人都不曾想到的。
隨著丁憐真的離去,刑堂一瞬安靜下來,許連枝吩咐眾人散了去,尹秋幾人便跟著行出了堂外,外頭那幾名女弟子正巧被人抬了過來,俱是被打的血肉模糊,後背一片鮮紅,瞧著十分可怖。
「好嚇人啊,」傅湘一臉驚愕,「打成這樣,皮肉都爛了罷。」
孟璟冷哼一聲:「她們是罪有應得,不過更該打的是那個丁憐真。」
尹秋目視那些女弟子被抬走,有些後怕:「要是師叔和教導師姐沒有來,捱打的就是我們了。」
傅湘說:「可不是,唉,本來看見她們被打成那樣還有點於心不忍,聽你這麼一說,真該打!說不定我們捱打的時候,她們還要幸災樂禍呢!」
尹秋立在門邊,回想起之前在練武場的事,忽地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
傅湘見她像是在發呆,撞了撞尹秋道:「發什麼愣呢?你還不去追滿師叔嗎?」
尹秋頃刻間回了神,抬頭一看,這院兒裡哪還有滿江雪的身影?
尹秋意外:「啊,師叔怎麼都不等我們的?」
孟璟在後頭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當然要去跟掌門稟報,哪有功夫等你?」
尹秋說:「也是。」
言畢,她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看了孟璟一眼,而目光甫一落在他身上,尹秋便又控制不住地走起了神。
眼前閃過孟璟倒在地面虛弱痛苦的模樣,他的眉眼,肌膚,脖頸……處處都如同揮之不去的雲彩,始終在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放著。
尹秋看著他,欲言又止。
發覺她眼神有些複雜,孟璟狐疑地打量她片刻,問道:「你直愣愣地看著我幹什麼?有話想跟我說?」
尹秋正要開口問他一句什麼,又想起傅湘還在邊上,便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還疼不疼。」
孟璟又看了她一陣,說:「不疼了,我沒事。」
尹秋便又沉默下來。
瞧出他倆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同尋常,傅湘抓耳撓腮道:「你們倆怎麼怪怪的?」
尹秋與孟璟同時說:「哪裡怪了?」
說完又同時一愣。
傅湘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這是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現在有事還瞞起我來了!」
便聽尹秋與孟璟再一次異口同聲道:「哪裡就有事瞞你了?」
話畢,兩人再度閉口愣住。
「你們要不要那麼默契啊!」傅湘抓狂道,「我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