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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朝雨先前說了謊,」沈曼冬此刻疏無半點笑意,眉目冷靜,「南宮憫讓她來錦城,很明顯是受人指點,我猜南宮憫的計策,是要溫朝雨帶著假的沈曼冬故意露面,好與你們對上,再將你們殺個乾淨,只不過她沒猜到沈曼冬是真的還活著,所以溫朝雨這次反而落入了我們的圈套,賠了夫人又折兵。」
季晚疏聽得煩亂無比,冷道:「那你幹什麼要把訊息放出去?就為了引他們過來?」不等沈曼冬作答,她又說道,「誠然南宮憫是計算錯了,沒料到你會現身,但我們也沒得到什麼好處,紫薇教惡賊沒殺幾個,溫朝雨也放走了,你到底怎麼想的?這事兒怎麼看都像是過家家,鬧著玩兒麼?」
她口氣沖,態度也有些惡劣,葉芝蘭立即拍了季晚疏一下,示意她收斂情緒。
季晚疏心中不平,冷哼一聲。
「之所以放出訊息,是為了吸引南宮憫的注意力,」沈曼冬說,「她十年來都在追查聖劍下落,聽聞此事必然會一探真假,我這麼做,目的不是為了打擊紫薇教,而是想藉此摸到宮中的眼線是誰。」
而今看來,有人給南宮憫指了錦城這條路,那就說明雲華宮果然是有紫薇教的奸細在的。
「照你這麼說,」季晚疏盯著沈曼冬,「這事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早就和掌門還有滿師叔見過面了?」
開什麼玩笑!這三個人一早就私底下碰了頭,聯合起來搞出這麼一場鬧劇,就為了把宮裡的奸細揪出來,可直到如今,除了叫南宮憫知曉沈曼冬與聖劍的確現世以外,那奸細的影子卻是一星半點都沒摸著,興師動眾好些天,就這麼個結果?
季晚疏越想越氣,冷笑:「我沒你們那麼高的覺悟,也不關心別的,我只知道溫朝雨不該放走,即便留下她,今日發生的事那些教徒回去後也自會稟報南宮憫,到手的鴨子飛了,再要抓住可沒那麼容易!」
葉芝蘭無奈道:「季師妹,你消消氣罷,計劃趕不上變化,總會旁生枝節,沈師叔不是說了麼?她們此舉是為了揪出宮中奸細,如今也算是有了眉目,只要在知曉此事的人中好生查一查,想必很快就能順藤摸瓜把那人找出來,至於溫朝雨,她是南宮憫的得力屬下,有她親自回去稟報,當然比那些教徒說的話更有可信度。」
「那又如何?」季晚疏說,「就算南宮憫知道沈師叔活著和聖劍的訊息不假,又能有什麼用?」
葉芝蘭動了動唇,正要按著自己的想法替她解惑,卻聽沈曼冬截話道:「當然有用。」
季晚疏對沈曼冬並無舊情,眼下她放走了溫朝雨,就更是對她好感喪失,不由嗤笑:「總不能是她乖乖把命送到你手裡,換那破劍。」
「她自然不會這麼做,」沈曼冬說,「可如此一來,她就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季晚疏頓了頓:「什麼意思?」
「因為沈曼冬是假的,聖劍也是假的。」
季晚疏一愣,連帶著葉芝蘭聽了這話也是目露疑惑,兩人齊聲道:「……假的?」
便見沈曼冬緩緩抬起手來,觸控到下頜角的位置,指尖輕輕一捻,捻起一點微皺的皮來,在兩人逐漸放大的目光中,「嘶」的一聲,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頃刻間自她臉上剝離開來,露出另一張全然不同的清麗容顏。
看清這張臉長什麼樣,季晚疏滿腹怒火登時煙消雲散,呆了在原地。
「滿師叔?!」葉芝蘭平素穩重端莊,此刻也難免失了態,「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滿江雪瞧了她們一眼,垂頭將面具收入袖中,說:「如你們所見,我不多解釋了。」
季晚疏臉色古怪,囁嚅半晌才道:「……您不早說。」要是早知道眼前這沈曼冬是滿江雪假扮的,她就是有天大的怨氣也不會沖她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