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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恩不冷不淡地「哦」了一聲,手指搭上她額頭的紗布:「我說過,你在這宮裡無須忌憚任何人。我說的話就是規矩,而你不聽話,受了傷也活該。至於那些不守規矩的人……」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輕笑了一聲,便收回手,推著輪椅要回走了。
謝寧瞧著他的背影,急急開口:「將軍,您要去哪兒?」
周顯恩沒理她,徑直出去了。
謝寧有些著急,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急忙掀開絲衾要追出去,只是腳扭傷了,根本動不得。只能焦急地望著門外。
承華殿內,宴會還未停,大臣們多已微醺,只坐席上的太皇太后低著頭抿了一口茶,似乎有些倦態。
赴宴的女眷們也早已回來了,大殿歌舞未停,大開的門外,卻傳來清晰可聞的拍手聲。
坐席的人一驚,回過頭就見得坐在輪椅上的周顯恩進來了。他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樂師停下,舞姬們也不知是否還要再舞。
太皇太后頗有些尷尬地咳了咳,沉聲道:「周大將軍這是何意?」
周顯恩挑了挑眉:「沒什麼,只是覺得今日宴會太無趣了,不如本將軍給大家看些好玩的。」
他的話音剛落,大殿內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唯有坐在顧懷瑾旁邊的謝楚身子一抖,直覺有人冷冷地瞧著她一般,她不由得往顧懷瑾身邊靠了靠。
太皇太后面色緩和了些,抬了抬手:「大將軍若是有助興之樂,盡可呈上來。」
周顯恩低聲笑了笑,不多時,便有人拖著一個丫鬟進來了。侍衛將她一甩,如同沒骨頭一般就癱在了地上。
雕花木窗透進來些許亮光,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顧懷瑾眼瞼一跳,握著酒杯的手也收緊了些。他旁邊的謝楚臉色也陰沉了幾分,不過她早就威脅過如意了,就算周顯恩將人帶進來,也最多治她一個管教不當的罪名。
如意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面如死灰。其他人不知這是誰,太皇太后也疑惑地眯了眯眼。倒是有人認出了她,似有意或無意提了一聲:「這不是信王妃身邊的丫鬟麼?」
聲音不大,卻剛好大殿內所有的人都聽得到。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少人瞧了瞧周顯恩,又望向了顧懷瑾。
這種情況下,顧懷瑾也不得不站起身,眉頭微蹙,看著周顯恩沉聲道:「不知大將軍將內子的丫鬟當眾扣押,所為何事?」
周顯恩悶笑了幾聲,斜靠在輪椅上,漫不經心地道:「謀害皇室,不知這算不算大事呢?」
此言一出,殿內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顧懷瑾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復道:「大將軍,謀害皇室,非同小可,凡事講究證據,不是您輕描淡寫就能為他人扣上這樣一個罪名的。」
周顯恩沒說話,手指輕叩著輪椅。旁邊的侍衛提起了如意的後領,迫使她抬起了頭。
「說。」他的聲音陰冷,像刀子抵在人的脊背上。
如意身子一僵,眼裡已經全然只剩下空洞了,她望向不遠處的謝楚,觸及她眼中的威脅之意,如意終是低下頭,伏在地上,哽咽道:「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奴婢在謝家時受過謝家二姑娘的閒氣,對她心生怨恨。正巧今日謝家二姑娘同清音公主站在一起,我本想將謝家二姑娘推下臺階,讓她受些皮肉之苦,可沒想到……」
她的聲音一抖,閉上眼,一橫心就咬牙把話說完了,「奴婢一時緊張,推錯了人,竟將清音公主給推了下去,奴婢罪該萬死,可奴婢真的是不是有意要謀害皇室啊,冤枉啊。」
她說罷,就在低頭咚咚地磕起了響頭,只磕得額頭血糊糊一片。
「混帳!」一聲震怒響起,滾燙的茶杯就摔到了如意的身上,瓷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