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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欲言欲止:「當初鳳小公子為了柳青蕪,將整個無相宗攪得天翻地覆,顯然是對他師姐用情至深。我看那江氏遺孤,和那柳青蕪有七八分的相似,你說鳳小公子會不會……」
潘淵篤定道:「不會。沈笙的秉性我還是瞭解的。」
他話雖是這麼說,可他翌日清晨見到那孩子眼淚汪汪,委屈巴巴地跟在鳳小公子身後時,腦海中突然就響起了昨日他和師弟的對話。那鳳三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師侄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他身子一震,覺得自己貿然把江東流的遺孤交到沈笙手裡,是個錯誤的決定。早知道,把他送到無相宗也好。上前兩步,蹲下身,看了看那孩子已經哭紅的雙眼,拍了拍肩膀。
「孩子,是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叔叔給你主持公道。」
那孩子癟著嘴,看著潘淵,一副看傻逼的表情,張口囁嚅了幾下,似是想說些什麼,忽得把頭扭到一邊。
咦,這是什麼目光。
潘淵還欲再問,身後沈笙咳嗽一聲。
「小宗主,他現是不能開口說話,不過我能想像得出他想說什麼。」
接著,身後的月閒湊過頭來,學江源致的腔調來,「呔,你他媽是誰呀。不男不女的東西,艹,輪得到你他媽給我主持公道。」
那孩子雙眼一亮,若不是沈笙在場,他當場就想給月閒豎一個大拇指。
潘淵:「…」。
幸好自己沒有將那小子交給無相宗的人,否則以他的那張嘴,日後他想要再登無相宗的門,可就難了。
「江小宗主放心,我們小公子對他好著呢。他現在只是被施了禁言術,我們小公子說了,他要是一日不改罵人的臭毛病,這禁術就一日不解。」
潘淵誇讚道:「鳳小公子真是教導有方。」
沈笙咳了一聲,昨日他將孩子領回客棧之後,確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事情。連忙轉移了話題。兩人便聊起明安村一事。
潘淵道:「我們邊走邊說。」
江源致看他們兩人閒聊,注意力已不在自己這邊,腳步不由得放緩。轉身朝身後一條小巷子跑去,誰知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提著後脖領給拎了回來。
「阿致,你怎麼又走錯路了。小公子在前面呢!」
那孩子掙扎幾下,顯然是無法從月閒手裡掙脫。慫拉著腦袋,心中頓時有了虎落平原被狗欺之感。
明安村離江陽城不過三十餘裡,全村上下不過數十戶人家,近日卻接連發生兩起人死之後,又重新復活的怪事。
家屬們面對這些已經死去的家屬,表現也是各異,欣喜若狂有之,驚恐懼怕有之。
民間常有人死詐屍這回事,但形成的條件卻可以稱之為苛刻。生前必是心中懷有滔天積怨,死後又被埋在一處聚煞之地。
明安村外有一處村裡人集資修助的小廟,雖不甚宏偉,但香火卻一直連綿不斷。據說,庇護此處的神靈,靈力高深,往往是有求必應。因此不少附近村莊的村民也聞訊而來,添些香火燈油,日夜供奉以祈求平安。
廟門兩旁,擺放著兩隻雄姿高昂的石鹿。這石鹿雕刻栩栩如生,或許也是受了人間香火的緣故,那兩隻石像是會活過來一般,輕抬的前蹄彷彿下一刻,就要踏雲而去。
只是,跨過大門。廟裡的神像,卻不是白鹿,而是一隻蛇首龜背的玄武。
他們到來的時候,已經有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立在門旁,此人身材高佻,目若朗星。腰間懸一青鋒寶劍,身後負著一張大弓,抬手輕輕撫摸白鹿的石刻。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潘淵正說得起勁,冷不防抬眼看到此人。又把目光轉到沈笙身上,自覺後退兩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差從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