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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雪又站起身來,領著她往裡去,笑說:「也可以這麼理解。」
尹秋走了兩步,停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再次請求說:「那你能不能破個例,當我師父?」
未等滿江雪回話,尹秋又說:「你放心,我很懂事的,可能會有點笨,但會慢慢學,不給你添麻煩。」
滿江雪用稻草將那堆灰燼遮住,收拾了一下留宿的痕跡,還是說:「我不收徒。」
尹秋也沒指望她會真的答應,但仍是想不通:「為什麼?」
滿江雪將匕首掛回腰間,轉身說:「我尚不足以為人師,你會有一個很好的師父。」
尹秋只得作罷:「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滿江雪說。
就著院子裡的井水洗了臉漱了口,又吃了點乾糧果腹,滿江雪餵了尹秋幾粒丹藥,兩人上了馬,又開始行起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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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城已然甦醒,條條大道上都是撐傘而過的行人,只有客棧內還稍顯冷清,除了小廝和夥計們起早貪黑地忙活著,客人們都還未起。
季晚疏搭了條長板凳坐在欄邊,手裡捏著個饃饃,一邊吃一邊看著樓下的小廝們擺放桌椅。
等了一陣,便見身側的房門開了,裡頭行出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兒。
「怎麼樣了?」季晚疏問。
大夫嘆一聲:「憂思勞倦,久病體衰,正氣虧耗,十來歲的小兒,鬱結於心,心病大過體病。」
季晚疏透過門縫瞧了裡頭一眼,皺眉:「別廢話,你就說治不治得好。」
「治倒是能治,」大夫說,「我開個方子,煎兩副藥喝了就有成效,不會再咳血了,你是他姐姐罷?得問清楚他這麼個小娃娃,心裡頭到底在傷情什麼,再對症下藥,這心結不解,遲早要出大問題。」
季晚疏接了方子,付了診金,送走那大夫後才回了房。
屋子裡燒了好幾盆炭火,男孩仍是冷得發抖,他臉色青白,頭髮凌亂,縮在床榻上小聲啜泣。
季晚疏頭疼不已,沒搭理他,喚來小廝幫著抓藥,在房裡枯坐半晌,終是忍不住開口:「別哭了!」
男孩被吼得一個激靈,再不敢嗚咽出聲,咬緊了下唇,可眼淚卻是越流越兇。
季晚疏只會罵人,不會安慰人,這一路帶著他東躲西藏,逃避追殺,心裡很是厭煩,便問道:「家裡還有什麼親戚沒有?」
男孩不做聲,只是搖頭。
「一個都沒有?」季晚疏說。
男孩又搖頭。
「說話!」季晚疏拔高聲量。
男孩看了她一眼,雙眸通紅:「我只有爹孃……」
季晚疏考量一番,又問:「喜歡讀書還是練武?」
男孩目光疑惑地看著她。
季晚疏倒了杯茶,喝了兩口:「要是想練武,可以跟我走,有個地方能收留你。」
男孩抱著雙膝,咳嗽不停:「什麼地方?」
「雲華宮。」
「雲華宮……?」男孩先是一怔,眸光不由地亮了起來,「是那個以劍術聞名江湖的第一大派麼?」
季晚疏點了下頭,起身走到榻邊,伸手將男孩薅了過來,在他身上一頓摸索。
男孩臉色一變,忙護著胸口,神情戒備:「……幹什麼?」
瞧見他的反應,季晚疏略有些無言:「又不會吃了你,」她將男孩的四肢摸了一遍,檢查完畢後才道,「根骨尚可,是個練武的料子。」
「叫什麼名兒?」季晚疏又坐回桌邊。
「孟璟。」男孩說。
「不會再有人追殺我們了,」季晚疏說,「客棧住兩日,等你病好些就上路。」
孟璟猶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