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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疼死了:「不是她,是她身邊的侍女,可妙蕖仙子責備一兩句就什麼事都沒有啦。公子,你要小心她啊,她的侍女們都罵你是個勾引人、不要臉的狐狸精。」
「可我不是狐狸啊,我是雪鼬。那個什麼仙子怎麼能這樣欺負人?不行,我要去找她,讓她給你道歉。」
翠生聽到這話,雖然心裡萬分感動,卻還是連忙拉住了凌星闌。
「公子,現在你還打不過她。」
凌星闌:「那我找師父,為你討個公道。」
「多謝公子的好意,翠生把這件事告訴你,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提醒你。你雖然現在是師祖的徒弟,但畢竟不是人類,鬥不過她的。我聽他們說,等到妙蕖仙子成了師祖的道侶,做了長臨仙山的女主人,肯定要把我們這些妖族掃地出門。」
又是道侶。
道侶就這麼重要?不當上道侶,就不能好好在九鳳宮過日子啦?
凌星闌想:師父的道侶,她做得,為何我做不得?怎麼也要搞個競爭上崗,擇優錄取,公開透明吧!
「翠生,你放心,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拔你的羽毛了。九鳳宮所有鳥侍的羽毛,現在都歸我凌星闌管。」
翠生看著鬥志昂揚的小主人,突然有些後悔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位名門修士願意娶妖族做道侶,更何況長臨仙山的師祖。
———
深夜,師祖的宮室,師祖的床上。
一個長相極其精緻的黑髮少年趴在雪白的錦被上裡,手拿天光鏡,大拇指飛速轉動上面的藍瑪瑙珠。
他想著藺鶴軒,天光鏡裡就出現了師父的樣子。
「這不是沖虛宮,他們在幹什麼啊?」
透光天光鏡,凌星闌看到藺鶴軒和妙蕖仙子並肩而行,夜色繾綣,柔和的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到一起,合二為一,再不分離的模樣。
一路上假山噴泉巧奪天工,奇花異草美不勝收,道路兩邊每隔幾步就安置有栩栩如生的白鶴石燈,或振翅欲飛,或閒庭散步,長長的鳥喙裡銜著光線柔和的石燈籠,好看極了。
凌星闌不由輕咬下唇,心中莫名覺得酸澀,想到自己變成人形這麼久,藺鶴軒只會打發他修練抄書,趕他回偏殿睡覺,別說月夜下散步,平日裡相處的時間都越來越少。
妙蕖仙子並不是如凌星闌那般一看就叫人驚艷至極的長相,但眉目間卻有一股優雅淡然的氣質。如果不是她拔了翠生的羽毛,凌星闌想自己還是很喜歡漂亮小姐姐的。
此時,她身穿一襲雪白緞面的長裙,笑意嫣然,一雙美眸中溫柔似水,任誰也不能忽視她眼中的情意。
「你的煉丹之術已登峰造極,為何還要學劍?」藺鶴軒問她。
何菡萱柔柔一笑,頗為親暱地拉拉他的衣袖。
「煉丹和劍術看起來相去甚遠,但我相信憑藉自身的努力,一定能將它們都學好……只要能離師祖大人的修為更近一步,便是再難的事,菡萱都願做成。」
何菡萱把腰間長劍取了下來。那真是一柄好劍啊,光是銀色的劍鞘上都足足鑲嵌了數百顆藍色的靈石,看起來價值連城。
「這是你之前贈我的水神劍,我一直帶在身邊。」
「你……」
藺鶴軒不動聲色扯出自己的衣服,正欲回答,視線忽然轉向鏡外,皺起好看的眉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凌星闌也不想聽他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紅著眼眶急匆匆地關了天光鏡,然後兀自對著空無一物的鏡面發呆。
他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了足足三四圈,頭髮亂糟糟地坐起來,還是覺得好難受——
難道是肩膀上被冰錐打出來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