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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渺剛要說什麼，就聽見一陣腳步聲過來，兩個人都停止了談話。

檀心跟李允之一起走了過來，檀心見了景曦渺便一笑，倒是李允之，多少對景曦渺不起心裡知道，所以眼神碰了一下立刻就轉開了。

&ldo;李允之，你來得正好，我有些話也想跟你說一說。&rdo;景曦渺冷冷一笑，跟從前安然的模樣完全不同，李允之略微吃驚了一些。

&ldo;相里若木跟你說過，朕已經不是皇上了嗎？&rdo;景曦渺突發一問，連相里一平都看著他。

&ldo;沒有。&rdo;李允之生硬地回答他。

&ldo;那你到皇上行宮之前為什麼不稟報一聲。你既來了，見了皇上跪都不跪又是什麼意思？&rdo;景曦渺看著他抬起視線驚訝地看過來，他毫無顧忌地迎著他的視線。&ldo;相里一平，派人去找太尉過來，朕要當面問問太尉是什麼意思，覺得朕說的話對還是不對。&rdo;

&ldo;皇上，&rdo;檀心一笑插話進來，剛要繼續說什麼。

被景曦渺冷冷一瞪，&ldo;朕在跟你的主子說話，你給朕閉嘴。&rdo;突如其來地把檀心的笑凝住了。

李允之深呼了一口氣，&ldo;不用去找太尉，臣……失禮了。&rdo;他屈膝跪了下去，隱隱攥起了拳頭。

&ldo;你來找朕是有什麼話要跟朕說嗎？&rdo;景曦渺雖然不夠高，可是當人跪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一樣可以俯視。

&ldo;沒有什麼事了。&rdo;李允之低著頭說。

&ldo;那就好，&rdo;景曦渺看著他的頭頂，&ldo;退下去吧。&rdo;

李允之忽地起身，轉身就走。檀心跟著他走，兀自回頭不住地看那個突然之間鋒芒畢露的皇上。

&ldo;皇上，&rdo;相里一平看著他們走遠了，&ldo;皇上為什麼要激怒李將軍，為什麼要挑起衝突？&rdo;

&ldo;相里一平，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場跟我有關的衝突是被我挑起的，他們容不下我是今天開始的嗎？你以為他們來幹什麼來了，他們就是來刺探一下我是否真的瘋傻了。&rdo;景曦渺的手微微地發抖，&ldo;當你真的發現自己沒有指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出奇地清醒，這才是最……&rdo;景曦渺連肩頭都開始顫抖，&ldo;這些……本來都不干你的事，你跟著我幹什麼？&rdo;

&ldo;皇上，臣在太尉府多年了，雖然跟李將軍共事，但是又不同，臣不服從李將軍的調遣，臣只對太尉負責。現在，太尉指派臣來對皇上負責，所以臣就只對皇上負責。&rdo;相里一平渾厚的嗓音平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平白地像是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看著身子單弱，又抱著肩頭不住發抖的景曦渺，看得出他在壓抑自己，他似乎馬上就會哭出來。但是景曦渺背對著他穩定了一會，終於緩和了身上的顫抖。&ldo;你有孩子嗎？&rdo;景曦渺的語氣不再急促。

&ldo;有一兒一女，&rdo;相里一平說，&ldo;大的七歲，小的五歲。&rdo;

&ldo;把你的妻子孩子藏好了。&rdo;景曦渺呆呆地看著那一池水。

&ldo;皇上，他們不會為難臣的。&rdo;

&ldo;相里將軍，下里鎮一鎮人的命能比你妻兒的命賤多少呢？&rdo;景曦渺的聲音倦倦的，不再像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相里一平脊背略過一陣寒意，想起下里鎮腐爛的屍體，小皇帝是在提醒他，這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