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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你說的是誰?”
蕭容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道:“阿遙,我們快走吧。”
計遙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漢,低聲說道:“姨母,你看看他的毒能解嗎?”
蕭容略一思忖,低聲道:“桑果不肯醫治,我若是在這裡醫好他,恐要得罪她。你讓他去谷外等我。”
計遙領著那大漢先行。蕭容隨後趕到,號脈之後,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將那漢子的手腕割開。
他一呲牙,卻橫著眉頭不吭。流出的血呈黑紅色,蕭容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撒在傷口上,催動內力將藥在他血脈間執行開來,隨後點了他的穴位止血。
“三日不可進食,拼命喝水。大致一月,這毒才算是完全解了。這毒乃是海氏的家傳,莫非你得罪了海氏?”
“多謝前輩相救。此事說來話長。在下是駝幫的二當家駱西風。駝幫一直蒙慕容盟主照顧,十分感激。盟主突然一病,海氏仗著京城有人撐腰,叫囂著要重立盟主。我們駝幫自然不能袖手,想來武林大會上為慕容直討個說法。海氏對我下手,是想威脅我再警戒那些為慕容直說話的人。”
“慕容盟主。”蕭容低聲唸叨了一聲,神情黯然。
“二位的恩情,容我翌日再報答。”駱西風感激不盡。
在山腳與駱西風分別之後,計遙與蕭容快馬往京城而去。
路過錦繡山,蕭容突然說道:“阿遙,我要回陶然居一趟。”
計遙依言和蕭容上了山。陶然居幾日沒有人煙,更顯得出塵靜寂。
蕭容默默佇立在院落裡,清風習習,吹起她的衣衫和頭髮,她此刻如一尊石像,化在風裡一般。計遙靜靜站在她的身後,不知道她此刻的靜默所為何因。
良久,她嘆息了一聲,似乎已將陶然居里的歲月挪到了心裡。她最後看了一眼曾經愛過哭過幸福過痛苦過的陶然之居,淡淡道:“計遙,燒了吧。”
計遙一愣,怔在那裡。
“既然有第一個人尋來,以後怕是有更多的人,還是燒了乾淨。”她不再回頭,心裡浮現一個人的容顏,恬淡從容,目光灼灼,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
計遙心裡十分不捨,卻也知道姨母話中的道理。他不知道姨母究竟是不是笑雲仙子,但卻知道她二十年的平靜必定不想被人打破。他從懷中取出火摺子,點上廚房裡的柴火,扔上了屋樑。山風席捲火苗,一時烈火熊熊,一片紅光籠罩了陶然居。
蕭容聽見劈劈啪啪的聲響,眼淚潸然而下。還記得,他攬著她的腰身,遙看遠山閒雲,眉眼中盛滿幸福。他說:“陶然山野,我們做一世夫妻,不問紅塵煩憂,只做閒散山人。”
誓言猶在,他卻早已經化為塵土。十年天人永隔,不過是歲月荒涼,夜夜相思。
一路蕭容沉默無語,似是心事重重。
到了畫眉山莊已是第六日的午後。小詞聽聞訊息,從寶光閣飛奔出來,撲到蕭容的懷裡,又哭又笑。
蕭容撫摩著她的頭髮,將她從身上扯下來,細細看了看,笑道:“還好,那都不缺,倒是還胖了些。”
小詞明知師父是安慰自己,鼻子一酸,道:“師父,以後你去那裡,我都跟著。”
蕭容神色一僵,嘆道:“傻丫頭。”
“舒公子,沒想到我一個山野閒人也被說成是仙子,真是讓我愧不敢當。又連累公子如此大費周章地請我,更是讓我受寵若驚。”蕭容的語氣不鹹不淡,略帶嘲諷。
舒書略有些不自在,賠了個淺笑:“聽聞前輩不肯輕易見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實屬無奈,在下先賠個禮。”
“人在那兒?”
“請前輩隨我來。”
蕭容見到慕容直毫不詫異,只冷冷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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