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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自然。”
阿圓坐在轎子裡,挑起側簾,露出一道縫隙看往皇城大街。
她以前很少有機會出宮,更沒想過有一天是這種情形的出來。身上是諾夫人尋來的一身平常的衣衫,淡綠的顏色,象初春的一抹新綠剛剛從樹梢田間乍現。可是她心頭卻如深秋般蕭瑟。大抵從沒有一位公主做到她這麼窩囊。卑微到親自來見情敵。她放下側簾,對諾夫人道:“不要露出咱們的身份,我只是看一眼就走。我實在想知道他喜歡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諾夫人咬牙道:“公主何必去看,交代一聲,不就了結了此事。”
阿圓嘆口氣:“我終究是好奇,不甘心。一定要看一眼。若是他真的喜歡,我也喜歡,我就成全了他們。”
“你說什麼?”若不是在轎子裡,諾夫人只怕要跳將起來。
“也許蘭隱是威懾於我父皇的權勢,不得已而娶我。其實,我應該讓九哥問問他的意思。終是我鹵莽,父皇問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就說是他。我以為他喜歡我,竟連問都沒問一聲。是我,太鹵莽了。”
諾夫人詫異地看著她,更重地嘆了口氣。她這樣,那裡象位公主。便是尋常人家的正妻,知道這樣的事只怕也要火冒三丈,殺將過去。她倒好。諾夫人有些怒其不爭,卻又不敢直言。
京城的煙花之地積聚在洪江,洪江春色其實只是洪江邊的一艘畫舫。
白日的洪江岸邊並沒有夜晚燈紅酒綠的奢靡。清朗的江風中畫舫隨波輕漾,與波瀾互生相依,反倒讓人覺得甚是清雅。
第一次踏入這種地方,阿圓又窘迫又好奇。她雖然蒙著一塊麵紗,仍舊擋不住暈紅雙靨,心下有些慌張。
諾夫人讓兩人留在岸邊,陪著阿圓上了畫舫。
為了不被人看出來意。阿圓特意先叫了兩位歌妓,耐著性子聽了幾支曲子。然後裝做無意無心,問那鴇娘道:““聽說你這裡有位姑娘琴彈的很好,我想聽只曲子。“
“哎呀,兩位可來對了,整個洪江畫舫,可數我家柳絲琴彈的最好,朝中多少達官貴人都慕名而來聽曲呢。
一會工夫,一個婀娜女子娉娉婷婷走了過來。阿圓有點緊張,緊緊盯著她細瞧。
她的眉目清秀溫婉,姿容楚楚,惹人憐愛。阿圓看著她的尖尖的小下巴,再想想自己珠圓玉潤的面龐,再看看她弱不禁風的嬌柔靈秀,再想想自己迷瞪糊塗的性情,立即就明白了。當下心裡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本來到畫舫聽曲的女人就少之又少,自己雖蒙個面紗也不想讓人覺得太過蹊蹺。她更不想日後讓蘭隱知道,自己來看過柳絲。所以,即便這曲子無論如何也聽不下了,也必須硬著頭皮聽完再走。
就這樣折磨著自己,酸楚著。這一趟來,果然有收穫,想明白了。自己和柳絲的確是兩個型別。她是柳絲,自己就是牡丹。慕容蘭隱想做葳蕤的大樹,而不是陪襯的芍藥。
罷、罷、罷!
曲終,阿圓根本沒聽出是什麼調子,酸溜溜的打賞了銀子,正要走。突然,畫舫開動起來,居然離了岸。
老鴇一驚,立刻扯起嗓子對著窗外罵道:“那個兔崽子睡迷瞪了,這時辰開個什麼船哪?”畫舫白天都是靠岸,只到晚上才離岸到江中,伴著江水明月掙酸文人的酒錢詩文錢。
老鴇的罵罵咧咧還沒停,突然船艙裡闖進十幾個大漢。
“罵什麼呢,讓她住嘴。”話音剛落,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老鴇的脖子上。
老鴇傻了一般,看著這不速之客,開始發抖。
“誰是柳絲?”
老鴇不敢說話,伸手指了指柳絲。
為首的一個漢子不懷好意地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柳絲嘿嘿笑了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