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院門,剛要跨出去,突然間卻呆住了,門外一輛馬車停著,趕車的是個花白頭髮的半老頭兒,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俊秀年輕人在這麼冷的天裡卻只穿著一件乾乾淨淨的白衫,道:“……師映川可在?”
“啊?在、在……都在,在家裡……”婦人一呆之下,語無倫次,銅盆‘啪’地掉在地上,濺了一地的水,這婦人扎煞著手,好在她還有幾分聰明,忙道:“我、我給您叫去!”屁滾尿流地奔回屋裡。
這番動靜自然瞞不了人,左右隔壁有人探出頭來,又趕緊縮了回去,畢竟四年前那個夜晚給人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那打傘的男子抱著孩子挨家挨戶地尋有奶水的女人,滿鎮那麼厚的雪地裡卻愣是不見半個腳印,邪門得緊,因此眼下雖然換了個少年來,卻也依然沒人敢貿然多看一眼,這也是董老七敢於虐待小啞巴的倚仗,他吃準了誰也不敢出來跟接啞巴的人搭話,哪怕是那個多嘴的王送滿也一樣,不會有人來戳穿有關自家的一切。
婦人奔回屋裡,忙忙地把事情說了,董老七眼皮直跳,一把將灶下的男孩拖進裡屋,然後拽過自己虎頭虎腦的兒子,囑咐道:“娃你記住,以後你就叫師映川,小名兒橫笛,千萬不敢說錯了啊,現在有人接你來了,你跟他走,以後住大房子,天天吃糖人!等大了再來看爹孃!”
那胖男孩點點頭,雖然年紀小,卻滿臉的機靈勁兒,平時心眼兒多得很,這也是董老七敢於冒名頂替的重要原因,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給兒子謀個好前程!
囑咐過了,也就把人領出去了,董老七婆娘到底捨不得兒子,跟在後面抹開了眼淚,董老七把兒子領到外面,點頭哈腰地對那門外的少年道:“公子,這就是那娃娃了……”
白緣抬眼一看,只見男孩生得白胖乾淨,身上是厚實暖和的棉襖,看起來被照顧得不錯,便點點頭,董老七見狀,一張臉更是笑得稀爛,可就在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從屋內奔了出來,伴隨著嘶啞的童音:“假的!……我、是……師映川!”
這一聲喊好比晴天霹靂,把董老七打得魂飛魄散,身邊的婆娘也傻住了,手軟腳也軟,眼睜睜地看著一身破爛襖子的男孩拼命奔了過來,白緣臉色一凝,彷彿明白了什麼,他輕輕一抬手,幾道勁氣彈出,董老七一家三口便頓時軟倒在地,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白緣素衣淡容,看向氣喘吁吁的男孩:“你是師映川?”
“我……是師映……川……”隱忍四年,今日終於第一次開口,男孩的聲音不免有些嘶啞,口齒不靈,旁邊董老七麵皮哆嗦著,褲襠裡已溼了一片,傳出陣陣尿臊氣,他不明白,這不是個傻子嗎?不是天生的一個啞巴嗎?董老七勉強睜大了眼睛看那蓬頭垢面的男孩,突然間第一次認清了這個四年來任他打罵的小啞巴,渾身頓時直冒寒氣——這小崽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機!
白緣眼見如此,略一思忖便大致明白了這其中的種種隱情,他看也不看董老七全家一眼,只對男孩道:“奉蓮座之命,帶你回斷法宗……師映川,你可願意跟我走?”
“我願……意的。”苦澀若斯,鄭重若斯,整整四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男孩說話的時候已經逐漸順暢起來,重複著:“我願意的。”他平靜地應著,手卻在微微顫抖,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啊,只因為不甘一生如此,只因為等著那一點希望不肯離去,所以寧可忍受著這樣打罵成為家常便飯的日子也不逃走,等待著,蟄伏著,現在,終於等到了。
白緣朝男孩點點頭:“跟我走罷。”他說著,抬手斬出一道劍氣,然後便轉身向馬車而去,並不回頭,身後董老七一家三口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斬殺當場,男孩腳步一頓,隨即神色平靜,快步追了上去,駕車的車伕一甩鞭子,馬車便快速向前,很快離開了男孩生活了四年的大宛鎮,把過往的一切統統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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